不期而遇的阴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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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罪恶的庇护所,在城市某个的角落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着什么。

墨国每年有超过五十万的人口无故失踪,这其中十岁以下的幼童占了其中的三成,而这三成之中又有百分之七十被拐卖给了贫苦的山区,和一些惨无人道的黑色产业。

比如开在某个街区尽头的童妓场,比如某个大人物家地下室里蜷缩的“狗”,再比如「牧海人」种植场的童工。

漫长的铁轨无限的延伸,仿佛到了天的尽头,又仿佛根本没有尽头。长虫似的火车在铁轨上隆隆作响,不徐不疾的横穿着墨国的土地。

火车的味道一贯不会太好,拥挤污浊的空气混合着男人的汗水女人的劣质香水还有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任谁闻了都要皱眉,又何况嗅觉比警犬还灵敏几倍的刑炎。

哪怕是坐在昂贵高级包厢的窗边鼻尖依然有挥之不去的“火车味”。车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变幻,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晕眩感。

自打上车以来刑炎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满身压抑的戾气简直要化成实质。

到了中午,一直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祁齐终于扛不住压力,轻手轻脚的出了包厢。

餐车离包厢不过一两节车厢,人却多了几倍不止,喧嚣的人群三两坐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满嘴跑火车的闲谈,索性火车上不提供酒才避免了闲谈升级成吹牛逼比赛。祁齐买了盒饭四周瞅了一圈竟然一个空位都没有。

要说这种情况,那饭回包厢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离得不远人也少很多,但是祁齐一想到包厢眉头皱的死紧的刑炎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他也清楚炎哥人不难相处,只是洁癖一点,火车这种地方人多气味重,不习惯所以心情不好。就算他真的把食物带回去炎哥许多也只是把眉毛皱的再深点不会真的把他赶出去,但对偶像嘛,他心里也是敬畏居多,不想再去炎哥那里给惹不痛快了。

祁齐撒摸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张只有一个人的桌子。

是一个长相粗旷的大汉,通身一套连鞋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钱的混搭衣服还洗的发白了,头发指甲什么的也都打理的干干净净,面前的桌子上只摆了一盘土豆丝和一小份米饭,看起来完全不够吃,见到祁齐端着饭盒过来,连忙又把桌上的盘子和碗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空出了大片地方。

祁齐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几下掀开饭盒盖大口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昨天晚上他载着炎哥去了天都娱乐城给大少爷报道,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小出租房。

他是炎哥的人,一般也就是给炎哥接应加上当司机时不时跑个腿,工作不算多就是跟着炎哥,本来以为这次炎哥一口气做掉了十几个道上要员,警察那边也是加班加点的追查,大少爷那边怎么着也要让炎哥避避风头,自己也可以懒些日子。

那成想,刚到家觉睡了一半,凌晨四点,炎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火车站。到了之后炎哥还是那一身西装,直接塞给他一张身份证和一张车票就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他低头一看才发现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发车,而地点直接到了墨国的大东南亚,横穿了大半个墨国不止。

他自己又是衣服又是用具忙前忙后准备了两个小时,上了车倒头睡到了,醒了又忍着炎哥的冷气挨到现在早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盒饭菜不多,祁齐这种大小伙子几口就吃完了,索性意犹未尽的又叫了一盒。大概是祁齐吃得太香了,又也许是一点土豆丝真的不当饱。

坐在对面的大汉守着自己已经空了的碗,快速的瞄了一眼祁齐,喉结上下滑动发出了咕嘟的吞咽声。

祁齐已经吃过一份盒饭没没那么急了,循声抬眼才看到低着头扒空碗空盘的大汉,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感受到祁齐的目光大汉也是尴尬的不行,黝黑的脸硬是红了一度。索性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祁齐又低头继续吃饭了。

火车不紧不慢的开着,窗外的景物不停的变幻却单调的过分。

等到刑炎从精神游离中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祁齐还没有回来,但是看到小桌上摆的白粥和装着晕车药的小瓶,刑炎的扑克脸上还是多了一丝温度。

少爷是他的救赎,是他不敢肖想的对象,但难得身边还有人把他放在了心里。

然而一闪而过的温度随后被忧虑代替。

他自问,他的精神游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一个人在他面前经过并且留下了物品,而他竟然毫无察觉。如果进来的是敌人,那他现在大概要躺在停尸房里。

白粥的淡淡的稻子香气进入鼻腔,刑炎口袋里磨砂营养剂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凉透的白粥。

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可以省的地方还是省着点用吧,毕竟少爷还需要他。

楚家的楚凌奕在牧海人的势力有些得意忘形了,最近更是频繁的把手伸进墨国的内地,内地的蛋糕早就分的差不多了,如今楚凌奕仗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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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里有新货这么一闹,恐怕内陆的势力有要洗牌的趋势。

不过刑炎也清楚,少爷是愿意看到内陆的各股势力狗咬狗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在短时间里弄死那么多的首领和帮派高层。

至于原因倒也不难猜,少爷八年前被黑皇帝赵老大收养,因为年纪小手段毒辣,加上赵老大的影响一直被道上尊称一声赵太子,但是太子就是太子,老一辈的都捧着自己的饭碗护食得紧,要想太子变皇帝,必然是要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这次少爷急着派他来牧海人,就是来拿楚凌奕看成眼珠子的新式禁药「T—325」,说来可笑牧海人那边负责接应他的人是昨天让他精神之海差点儿失控的洛依依。

强忍着咽喉的黏浊感喝了小半碗粥,刑炎看了看桌上的小药瓶放弃了吃掉的念头,他的身体免疫系统对药物的反应过激,换言之,他对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药物过敏,就连应急的营养剂都是天都医院的拉斐尔专门给他调整过的。

列车隆隆着驶向越发荒凉的东南,刑炎靠在窗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睡不着的,但是可以闭目养神,顺便连上留在少爷身边的精神丝线看看少爷在干什么。

这边餐车里,祁齐和大汉个自面前摆了瓶红茶,中间摊开半桌子的瓜子,两人一见如故的唠嗑。祁齐老家是东北的,后来随打工流进了辽城,大汉名叫孙有富是个正儿八经的东北人,这两年东北地界不景气,家里过的苦哈哈的,这两年娃娃要上高中了,他听说东南亚那边有零活要的学历不高广告上工资也不少他就寻思着去试试。

祁齐这边不敢回包厢,孙有富这边买的站票实在扛不住了才咬牙来餐厅吃了份土豆丝当然要做够本,两人东北人一合计,祁齐大手一挥买了两瓶红茶,一堆瓜子两人就这么唠起来了。

孙有富问起祁齐有包厢干嘛不回去,祁齐那敢暴露包厢里的那尊神,想到刑炎上车时难受的样子只好打哈哈着说包厢里的那个朋友晕车,睡了,他怕回去打扰人家。

孙有富一听直接把自己的晕车药给了祁齐,也正好祁齐想着炎哥到现在也没吃饭,应该饿了,送饭的时候一起就把药也给带了过去。回来两个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半天,直到餐车到了晚饭时间,人陆续多了起来这才各自离开。

火车另一节车厢的贵宾包厢,一票黑衣打手整齐的站在包厢的各个角落随时待命,不大的空间里,红酒、香槟、美人一应俱全。斜靠在沙发床上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头偏长的黑发慵懒的绑在闹脑后,只见他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托着红酒,不时泯上几口。

车窗里渐斜的光落在他精致的小脸上,光影错落间轮廓竟然和赵楚言有五六分相似。只是赵楚言眉间只有冷酷肃穆的煞气,而面前的青年眉间还有着掩盖不去的浮躁稚气。

包厢门口,男人恭敬的敲敲门,在得到准许后,方才推门而入,在青年审视的目光里从黑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部监视用的手机,递给青年。

“楚少爷,确定了赵楚言这次派得人就是刑炎”男人浑厚的嗓音里混着瓜子吃多了的沙哑,虽然扣着墨镜也不难看出这个人就是刚才和祁齐唠嗑的孙有富。

“看来,赵楚言还是很重视我的T-325嘛,这不上赶着把自己最厉害的狗都派过来了。”

楚凌奕接过手机,满意的看着屏幕里闭幕靠在车窗上仿佛睡着了的刑炎。

屏幕里的男人仿佛一只小息的猎豹,领口露出的一点肌肉随着呼吸规律的收张,不难看出衣服里是怎样的风光,联想到最近道上的枪杀案,粉红的舌头不由得添了一下唇,真是一具完美的躯体啊。

他看了屏幕半响突然把视线转向低着头的孙有富或者说是罹恢,微微上挑的眼睛敛住了一些不清明的神色,审视的看着,身材和屏幕里刑炎不成多让的罹恢突然问道。

“罹恢,如果你服用T—325不用抢活捉刑炎的机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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