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自己报复温家的同时也在自毁,可谢征这是以什么立场阻止她报复?
谢征始终是站在光明处的人,尝试要将她从万丈深渊里拽出来,她不是不感激,而是觉得这会脏了他的手,更多的是自我厌恶。
温凉年的喉间滚出喑哑的笑声,抬起头,“这个交易我不做,我会自己去查。”
那一瞬间,她看见谢征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
男人牢牢捉着她的手腕,声音沉冷,“温凉年,你非要逼我把话敞开着说对吗?”
温凉年想抽回手,“你放开!”
谢征捏着她的下巴,深邃英挺的眉目饱含难以分辨的情绪,他毫不留情地俯首,薄唇狠狠碾过她的嘴唇,属于男人的滚烫气息扑面而来,温凉年还想扭身推拒,可他结实的长臂紧扣着她的腰肢,迫使她不得不直面他。
她实在挣扎不开他的牵制,又惧又惊,便呜咽着哭了,眼泪一下子急涌而出,嘴里发出几声模糊的泣音,破碎得像是身负重伤的幼兽,苟延残喘。
因为温凉年的态度抗拒,谢征便草草结束了这个吻,可仍旧没有松开她,而是一下下为她抹去眼泪,沉磁的声音里带着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凉年,无论过去你做了什么或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动摇我对你的看法,不要为了报复温家赔上自己的将来,那不值得。”
温凉年湿濡的眼睫微微翕动,闭紧着眼没有看他,削瘦的双肩仍在不断颤抖着。
谢征敛眉,沉声说道,“我能猜到你不肯交易的顾虑,只是你已成年了,完全有权利选择要不要离开温家,温平允手伸得再长也无权干涉你的自由,而我能够提供你庇护,你不必担心温家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温凉年睁开了眼,红彤彤的双眼望向他,最后嘴唇哆嗦着吐出一句,“他们欠我母亲一条命。”
“扳倒温家有很多办法,你可以搜集证据走上法律那条路,但是你报复的方式是自毁,和温平允上床,怀上他的孩子,那之后呢?”谢征一字一句道,“你彻底封死自己的退路,有没有想过温家在这个社会上的地位与声誉哪能这么轻松容易地被撼动?你想想看,温青云外遇这件事当年闹得人尽皆知,然而他现在仍在扩展他的生意版图,完全不受影响。由此可知,就算你之后捅出温平允和亲妹妹乱伦的丑闻,多年后自然也能被轻飘飘地揭过去。”
温凉年逐字消化他的话,蓦地明白了温平允的从容。
温平允从头到尾就是在看自己徒劳地挣扎着,纵容她的胡闹,并不觉得她到底能翻出什么风浪,偶尔玩得无聊了,就出声指点几句,让她能够带来更多的惊喜给他解闷。
这比棋盘上的棋子还不如,甚至挺折辱人。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几番衡权利弊后,终于抬眼直视谢征的双眼,颤抖着嘴唇笑了。
“行,我明白了,把你知道的真相都告诉我,我听着。”
乱伦属于违背道德,或者说违背公序良俗的行为,本身不构成刑法上的犯罪,最多是行政处罚,所以征哥说的没错,风波仅是一时,对温氏并非长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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