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88节</h1>
阿九再次的开口,如果真的是银月哥哥赶来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银月哥哥打消带自己回去的决定,她一定要陪伴在皇上的身边。
“夫人,时间紧迫,所以顾不得休息了。”大汉虽然冷漠,但却也不是不尽人情,“夫人要累了,就在马车上休息,现在是官道,不会很颠簸,夫人可以放心的睡一下。”
听到大汉的回答,阿九疑惑更深了,看来不是银月哥哥他们追上来了,那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的赶回东韶去?
而且自己一出门就被盯上了,应该是从自己逃出来后,琅邪就应该派人在四处寻找自己的踪迹,所以他们才会出现的那么快。
第十七章 久后重逢
倏的一下,脸色瞬间苍白成一片,阿九惊恐的捂住胸口,只感觉心跳的非快,不安的感觉席卷到了四肢百骸,将无比的寒意传遍了全身。
阿九一手扶住窗棱,静静的开口道:“是不是皇宫里有人需要我去医治,所以才赶的这么急?”
大汉身影僵直了一下,不曾想到阿九竟然会猜的如此的准确,皇上确实是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阿九带回到皇宫里去,否则东韶的气数将尽。
马车外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大手,紧紧的遏制住阿九的咽喉,不能呼吸的窒息中,是无边的担忧和绝望,皇上的那一箭必定射近了胸口上,否则琅邪不会那么急的要将自己找回去,除非他要挟七夜王朝的筹码要失去了。
“赶车的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被你们皇上抓回去的那个人生命垂危,所以才这么急的抓我回东韶的皇宫去?”心一点点的破碎,沉沦,阿九双手默默的抚摩着肚子,皇上不会出事的,他许诺过会平安的回来,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世,所以他必定能坚持到自己赶过去。
沉默许久只后,大汉权衡再三,发现没有隐瞒的必要,这才冷声的回答道:“是,中了箭,而且射入了心脉上,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如今只不断的用少好的药物续着性命。”
阿九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明明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可心却还是痛苦的抽搐起来,那是皇上为她挡下的一箭。
不对,皇上如今危在旦夕间,玄浩在东韶皇宫里潜伏着一批七夜王朝的人,那么银月哥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皇上的情况。
阿九叹息声,平复着呼吸,银月哥哥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放任自己离开,否则就算自己真的迷晕了鲁大哥,银月哥哥也会在第一时间里赶过来。
阿九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对着大汉道:“赶车的大哥,我们骑马回东韶的皇宫去,这样太慢了。”
大汉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阿九坚定的神色,迟疑的道:“可夫人的身子,不适合骑马。”
“不但担心我,没有问题的。”阿九坚定的摇了摇头,抚摩着肚子,“把马车拆下来,我们骑马走。”
“好。”大汉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一阵快马飞驰后,阿九终于在焦虑和担忧中抵达了东韶的皇宫。
“你来了。”琅邪怔怔的看着下马的阿九,明锐的察觉到阿九眼中的疏离和淡漠,看来他们早已经回不到死人谷的那段时间了。
“栎在哪里?”阿九扫了一眼身前一身金色黄袍的琅邪,这样高傲而冷漠的男人,不再是她的琅大哥了,她眼前只关心栎的伤势。
“虽然御医没有把握医治好,不过夜栎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片刻的感情流露已经消融在刚硬的面容里,琅邪冷声的开口,“和朕过来。”
阿九跟上了夜栎的步子,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景物,最后来到一处辉煌的宫殿,雕栏画凤的金黄色下,阿九立即明白眼前这个是琅邪的寝宫。
“你们守在一旁。”对着身后随行的侍卫和随从门冷声的命令道,琅邪看向阿九,“进来吧。”
金碧辉煌的宫殿下,阿九立即快步的向着床边跑去,可惜撂起的床幔下并没有见到夜帝熟悉的面容。
“栎呢?”阿九迟疑的回过头,冰冷的目光看向琅邪,皇上不在这里,他把自己带来他的寝宫做什么?
沉默不语,琅邪径自的走了过去,一手按住床柱上的雕刻的龙头,用力的旋转几下后,忽然见一旁的木柜慢慢的向旁边挪移过来。
密室?阿九也顾不得多想,快步的冲了进去。
“小心。”琅邪一怔,警告的喊了一声,修长的身影飞快的跃了过去,在阿九踏进密室的那一瞬间,飞快的将她的身影抱了过来。
却见密室的的地板突然向着两边分了开来,巨大的黑洞里有着冰冷的光辉在闪耀,那是一把把倒立插在地上的匕首,掉下去,必定会被戳的千疮百孔。
琅邪随后放开阿九,屈指将一颗珠子飞快的弹进了密室未知的某个地方,这才对着阿九道:“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解除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好缜密的机关,阿九默默的跟在琅邪身后,走了半晌后,终于见到昏黄的灯光,也成功的捕捉到隐匿在四周的高手。
看来除了机关,琅邪还派人秘密的守护在四周,即使侥幸的逃古机关,想要全身而退还带着重伤的皇上,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皇宫外还不知道部署了多少看不见的兵马,琅邪是打定了注意,要用皇上却要挟七夜王朝。
忽然目光定格在床上那熟悉的面容上,阿九哀伤的捂住嘴巴,压抑住满腔的痛苦,快步的走了过去,眼中泪水在闪耀,为什么会弄的这么憔悴不堪。
重重的咬在自己是手背上,阿九这才克制住波动的心绪,快速的将手搭在夜帝的腕上,专注的替他号起脉搏。
气息微弱,失血过度,在寒毒的侵袭下,皇上的身子早已经到了极限,阿九痛苦的伸过手,默默的抚摩着夜帝的脸颊,轻声道:“栎,我来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所以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
“栎不能躺在阴暗的密室里,如今有我在你们手里走筹码,将栎带到光线明亮的地方,我要为栎医治。”阿九轻柔的摩擦着夜帝瘦削的脸颊,凄楚一笑,幸好她来了。
琅邪思索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医治好夜栎是最重要的事情,他需要夜栎亲手签下和约,然后让玄浩退兵,为东韶赢得修养生息的时间。
夜静静的降落下来,幽静的房间里,阿九神色专注看着夜帝的面容,暖暖一笑,轻声道:“栎,阿九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不要怪阿九不守承诺,如今你这个样子,阿九怎么能不来呢,不过栎,纵然是被东韶囚禁一辈子,可是能陪在你身边,阿九已经知足了。”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屋子里,宁静里是轻柔的低喃声,阿九慢慢的回忆着他们曾经的过往,一路走,风风雨雨,可他们从没有放弃过彼此,“栎,我们还不容易走到今天,你更不能放弃自己知道吗?”
“阿九夫人,药煎好了。”宫女翠儿将手中的药碗端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峻美男人,虽然神色憔悴,面容苍白,可依旧掩盖不了他的风华霁月。
而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已婚的妇人,平凡的面容下有着灵动的气息,最吸引小翠的是她看向床上男子的目光,那样的深情款款,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摈除在外,只余下彼此眼中的深情眷恋。
“谢谢,把药放下吧,我自己来喂就行了。”阿九敛下心思,对着翠儿温和一笑,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吹拂着,直到翠儿轻声的将门合上了。
阿九随即放下药碗,快速的卷起袖子,抽出黑发间的金痴,快速的在白皙的手腕上划过一条鲜红的血痕,随后将滴下的血液融进了药碗中。
自小中了寒毒,所以师傅从小就用各种的药物让她服用,常年的药效下,阿九知道自己的血液比任何的药物都要珍贵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