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理睬他的抗议,阿九扶着将琅邪的肩膀,慢慢的将他放倒在地上,随即毫不避讳的解开他刚刚才穿上的白袍,小手迅速的探向他的胸口,果真有异样?神色愈加的阴沉,“你中蛊了。”
她对蛊毒不曾研究过,也只是略懂个一二,所以刚刚并没有发现他是蛊毒发作,可现在他胸口处明显的波动异常而且全身的血液瞬间是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都像胸口逆流而来,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痛苦万分。
眼神一沉,琅邪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啊九,她竟然知道他中了蛊。
小手继续的在他裸露的胸口处快速的点了几下,随即阿九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匕首?瞬间拔下了绾发的珠钗,静静的观察着他胸口处的血液波动,突然阿九神色一凛,握着珠钗的手随即插了下去。
片刻间,却见琅邪胸口上,血液喷溅而来,神色狰狞的一痛,琅邪阴郁的目光看向神色专注的阿九,她在做什么?
可随着血流失的动作,忽然体内的痛苦正在慢慢的消退,平日里这要痛上一天一夜的痛,居然在此刻慢慢的减缓下来。
“果真跑的快。”阿九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血脉,懊恼的低说了一声,随即快速的替他止血,一面道:“这蛊怕是养了许久,所以刚刚只是一个危险,它就竟然爬到了骨子里,躲了起来,看来想要把它给弄出来,却还是有点难度,不过可不能放任它喝血了,否则早晚有一天,它会慢慢的长大,到时候若是有了小蛊的话,你这命想保也保不住了。”
“你到底是谁?”
忙碌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给擒住了,阿九一愣,错愕的看向已经坐起身子的琅邪,“我明明点住了你的穴道。”
“说,你到底是谁?”再次的询问,语气依旧冰冷,可握着阿九的手却没有施加力量。刚刚痛苦一消失,他立刻就运攻自行解了穴道。怀疑的目光看向披头散发的阿九。
“我是阿九,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哪个没良心的给丢到这里来了,所以你也别再问我是怎么来的了,因为我也很想知道是哪个该杀的人卑鄙的算计我。”
阿九愣愣的说完以后,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琅邪,“不是说死人谷里没有活人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别走的这么快啊,怎么说我也你的救命恩人。”阿九拔腿跟上了琅邪的步伐。
“公子,你回来了。”一幢木屋前,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见到琅谢白色的身影,随即迎了上去,可目光却落在落后半步的阿九身上“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大手已经在第一时间里掐住了阿九的脖子。
阿九愤怒的踢打着双腿,她怎么这么倒霉啊,遇见的每个人都喜欢掐她的脖子,可惜她体内有寒毒,否则她一定要掐一掐他们的脖子,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肖力,放了她。”在阿九脸红脖子粗的快断气时,琅邪冷冷的开口。
终于可以呼吸了,阿九懊恼的一手叉着腰,一手不停的拍着胸口替自己顺气,翻着白眼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公子,她是谁?”肖力依旧戒备的盯着大口喘气的阿九,她怎么会和公子一起来到这里。
“我…我可是你家公子的救命恩人耶。”阿九直起腰杆对着肖力愤恨的一瞪眼,这主仆两人还真是怪了,一见面就掐她脖子。
“救命恩人?”诧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琅邪,肖力担忧的问道,“公子你遇见危险了?”
“没有,蛊毒发作了。”依旧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寒冰脸,琅邪淡漠的说着,如同差一点没命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会解蛊。”听到琅邪的话,肖力静静的思索着什么,忽然魁梧的身子猛的一下转了过来,犀利的目光带着期盼盯住阿九。
“别,你别这样看我。”被他期待的目光弄的直后退,阿九连忙摇头道,“我可不会解蛊,充其量也就是可以帮你家公子暂时的减轻痛苦罢了。”
“公子,你有救了。”似乎抓到了救星一般肖力黝黑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轻松。
阿九一愣,他听不懂她的话?她明明是说她不会解蛊的,他怎么还这么兴奋。
“我不会解蛊的。”
“你说什么?”倏的,肖力的笑容变成了狰狞的恐怖,暴大的眼睛瞪向阿九。
“你要干什么?”吓了一跳,阿九惊恐的三两步跑到琅邪身后躲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我本来就不会解蛊的嘛,又不是遇见你家公子才不会解蛊。”
“你再说一遍?”牙齿咬的嘎吱做响,刚刚她还说可以减轻公子的痛苦,这会倒又不承认了,肖力火大的握紧拳头,愤恨的看向阿九,大有她敢摇头,就像捏小鸡一样捏死她。
缩了缩脖子,阿九一手抓住琅邪的衣袖,半眯着小眼睛,惊恐的看着濒临发怒的肖力,吞了吞口水,这才壮起胆子道,“可我真的不会,你掐死我好象还是不会解。”
“算了,肖力,这么多年了,这条命我也不在乎。”琅邪冷然的开口,目光里一片的哀莫,他的命,大皇叔若想拿起,他根本不会阻挡。
“公子。”只是一瞬间,刚刚还是怒火腾腾的脸,此刻却变为担忧的不认同,公子一定是当年被大王爷和二皇子伤的太重,所以才会如此的轻生。
不再看他们一眼,琅邪冷漠的自阿九手里抽出衣袖,随即走向了一旁的木屋。
沉寂蔓延开来,肖力被风刮的粗糙的脸庞里落满了深沉的无奈,凝重的叹息一声,随即撸起衣袖。
“你要干嘛?’阿九惊恐的盯着他衣袖下面粗壮的胳膊,他不会要打她吧,他看起来强壮而孔武,一巴掌下来她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扫了一眼惊恐的阿九,肖力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即拿起一旁的斧头,专心的劈起柴火来。
三魂归了六魄,对着肖力壮实的后背,阿九没好气的一皱眉,弄了半天他是要劈柴,干嘛不早说,害的她就一点落慌而逃了。
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阿九无聊的盯着湛蓝的天空,谁这么缺德把她给丢到这里来了。
肚子好饿?小手无力的搭在瘪了肚子上阿九顺着香味走了过去。
“看起来很好吃。”看着桌上放着的饭菜,阿九吞了吞口水,虽然看起来都是些素食,不过色香味具全,应该不错。
“你干什么?”门口粗犷的一声大喝,阿九惊恐的拍着胸口,不停的咳嗽着,小脸瘪的通红,她只过是偷吃了一口才,不至于让她噎死吧。
咳咳,连续咳了好几声,阿九终于咽下了卡在喉咙里的菜肴,杀人的目光瞪向一旁的肖力,火气十足的吼道:“没事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那是给我家公子吃的。”肖力理直气壮的吼道,随后将桌上的菜肴端向一旁精致的屋子。
“喂,我还没吃饭呢,再说你家公子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眼见到口的食物被抢走了,阿九三步两步的冲进了屋子。
“肖力,给她拿副碗筷。”水波平静的双眸依旧定定的落在身后的峡谷里,琅邪冷冷的说道。
“还是公子最好了。”像是偷腥得逞的谗猫,阿九笑呵呵的走到琅邪的面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外面到底有什么好风景吗?
那是?阿九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居然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天啊,她刚刚都没注意到,这木屋的后面居然是万丈悬崖。
“吃饭了公子。”肖力大力的将阿九的碗筷随即放在了桌上,对着琅邪的声音却是轻柔无比。
迟疑的目光自肖力和琅邪身上流转,阿九困惑的挑起眉头,难道她看起来比他这个公子差吗?
不过看了看琅邪的容貌,阿九不服气的嘟起嘴,可即使他比她好看又怎么说,她可是个姑娘呢,哪有人对一个大男人细声细语的,对待他这个娇弱的姑娘家却是狂吼鬼叫的,这是哪门子的怪人。
“公子,若是解了蛊毒,你就可以出谷了。”肖力叹息一声,为琅邪如此的淡漠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