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9节</h1>
“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仇海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九,丢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开了屋子。
拂晓为什么却如同黑暗一般的寒冷,阿九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凝望着窗外,她要回去,回到皇宫去,再一次的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再一次的将心头那突兀的陌生情愫压抑在深处。
阿九对着射进屋子的阳光洌开一抹大大的笑容,温暖的感觉如同皇上温暖的怀抱,她还是当初那个阿九。
“我要出去,你们替我准备一匹快马,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推开门,阿九一手拿着银针对准自己的咽喉,既然是公主的身份,那她是不是该好好的利用一番。
“小姐,快放下银针。”守卫在暗处的人此刻都已经闪现在光亮中,不安的看着以自己生命为要挟的阿九。
“不放,快替我把快马准备好,否则我这一针刺下去,可就没命了。”阿九立刻摇头拒绝到,随后更将手中的银针压进了肌肤几许,一滴鲜红的血液立刻顺着脖子滴落下来。
阿九有些懊恼的瞪着眼前依旧不曾行动的众人,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很痛吗?那时在宫里,为了不让皇上替换自己,她就要剑锋对准了脖子,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好,看来今天有要添加旧伤了。
小荷冷眼看着阿九,痛心的目光中落满了愤恨,当初她爹,三个哥哥,还有叔叔姐夫都残死在七夜的铁蹄下,若不是仇将军事先已经将她救了出来,今日她也成了阎王殿的一缕游魂。
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向那些七夜王朝的狗贼们报仇雪恨的,可如今公主竟然如此让大家心寒,不惜自己的生命却要回到狗皇帝身边去。
“喂,你们听到了没有,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阿九再次的要挟着,虽然以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好像有点奇怪,不过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她什么也管不了了。
“小姐,你这么做难道不怕皇上娘娘心寒吗?”小荷阴沉的目光盯着阿九云淡风轻的面容,冷声的斥责着。
“皇后娘娘?”阿九呆傻的重复着,自己若是九公主,那皇后娘娘不就是自己的亲娘,神色一顿,阿九随即扬起头肯定的回答。
“我娘若是在天有灵,她一定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过的安心。”阿九慢慢的说着,回忆着模糊记忆中的那抹熟悉的面容。
“可惜皇后娘娘潜入在宫中这么多年,不惜高贵的身子在宫里为奴为俾,一心要为先皇报仇,可公主却将仇人当做自己的依靠,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该是如何的心痛。”
小荷冷笑着,看见阿九脸上苍白的神色心头一痛,却瞬间又被复仇的欲望多掩盖。
阿九回味着小荷刚刚的话,半晌后,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我娘没有死?”还潜伏在宫里,难道娘要去刺杀皇上?可皇上的身手那么好……神色愈加的苍白而痛苦,想到日后会出现的一幕,阿九忽然感觉到了嗜心刻骨的伤痛,看着小荷怔怔道:“你回答我,我娘真的还活着。”
“是,若不是皇后娘娘看见了公主手腕上的月牙行疤痕,又怎么会知道公主还活在人世间,可惜皇后娘娘一番苦心,公主竟然不懂得,甚至用自己的性命要挟,也要回到狗皇帝身边去。”见阿九神色有些动摇,小荷更加阴冷的说起。
“不,你们都是骗我的,什么公主,什么复仇,你们都是骗子!”阿九无措的晃了晃越来越胡乱的意识。
为什么她要回忆起那些破碎的记忆?为什么她的手上有着月牙行的疤痕?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自己?为什么在她最后的生命里不让她走的安心?
第七十五章 重新回宫
“公子,京城最近有些****。”杨安将今日收集的信息向火银月禀告道。
“无妨。”火银月淡笑的泯着手中的清茶,流离的目光看向窗外,有些期盼着在喧闹的人潮中会偶然发现那抹灵动的身影。
“阿九姑娘还是没有消息,收到公子的火焰令后,属下们一直密切的注意着京城的动静,可是直到今天还是没有查出一点线索,不过天下第一楼有个伙计,曾经在四个月前,遇见一个和公子描述的差不多的姑娘,只是在店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就离开了,再也找不到踪迹。”
“带他过来见我,还有派些人在暗中守卫着那一男一女。”火银月清和的面容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后向属下吩咐道。
那一男一女手中有阿九的玉佩,应该是她的朋友,而且一路上他跟随他们到了京城,看的出他们不但乔装打扮了,而且一路都是小心翼翼,到了京城后更是如此,必定是在躲避什么仇家。
那男子功夫算是佼佼者,也如此的谨慎,看的出他们要躲避的人必定更厉害,有可能是鬼魅帮的人?
火银月收回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黑色衣裳的男子吸引了目光,那绝尘的气息中散发出威严的冷漠,而在他身旁坐的男子气息微弱,看的出内力淳厚,当从他对黑衣男子的神色却是那么的恭敬,看来这黑衣男子绝对不会是池中之物。
夜帝似乎察觉到楼上的一抹视线,随意的抬起目光,眼神落在窗口的火银月身上,白色的衣裳在风吹拂下飘逸而灵动,温和的面容给人轻风扶面的感觉,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澈,似乎如同一湾深潭,深可见底,却又是深不可侧。
二人对视片刻后,各自收回了目光,神色中皆有着隐忍而下的担忧。
十五,月圆。
阿九痛苦的蜷缩在床上,冰冷的寒气慢慢的自骨血中渗透而出,冻结了冰冷的四肢,一双手此刻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寒气的侵袭。
“小姐,你怎么了?”仇海接到属下的信号立刻赶了过来,看着脸色发白的阿九,一贯冷莫的脸庞此刻也覆上了担忧。
“大叔,这是老毛病了。”阿九嘤咛一声,被汗水湿透的面容上扯出虚弱的笑容。
“啊。”又是一阵巨大的痛楚席来,冻结的全身如同被无数的细针在不断的扎刺着,隐隐的痛楚慢慢的扩大,阿九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挂在苍白嘴角的血液殷红的刺目。
仇海一手搭在阿九的腕上,脉息正常,可刺骨的冰冷让他知道公主此刻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隐忍的目光看向阿九越来越狰狞的神色,沉声道:“带小姐进城。”
虚弱中,阿九终于舒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在此刻也滚滚落下,朦胧中,是夜帝温柔的目光,哽咽的将身子缩成一团,阿九不断的回想着曾经的一幕幕往事,任泪水湿透了脸颊。
皇家的园子中,夜帝凝望着满眼的月色,当初阿九就是在这里混进了东邵和亲的队伍中进了皇宫,一晃已经快四个月了。
今日就是十五了,明日阿九的身子时候还经的住寒气的侵袭,她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去了,城门早已经戒严了,没有出城的可疑人,看来他们是将阿九看押在某个隐匿的地方。
“残墨,将所有人都部署好,或许明日会有阿九的消息。”夜帝冷声道,希望明日他们会将阿九带到医馆去。
“已经按照部署都安排好了,皇上,你也几日都不曾休息了。”冷残墨看着夜帝疲惫的神色,有些担忧的开口。
如今国事繁忙,而且楼丞相一众也开始了蠢蠢欲动,边关比往日里要****许多,看来多事之秋已到,可皇上为了找寻阿九姑娘的下落,日日忧心,早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勃发自傲。
“不用,你下去吧。”夜帝挥了挥手,修长的身子寂寥在伫立在月色下,淡漠的身影愈加的模糊,似乎要消融在无边的黑暗下。
马车里,阿九透过帘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夜色,因为身子的痛楚,所以小荷也放松了警惕。
“小姐,风大,把帘子拉起来。”小荷语气依旧冰冷,和在谷底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车里闷的慌。”阿九虚弱的吐露一句,一夜的颠簸,加上寒毒,此刻她早已经虚弱到没有半分的力气,只是因为信念而强撑着意识。
小荷冷眼睨了一眼半靠在车窗边的阿九,张开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目光转向另一旁。
见状阿九终于疲惫的扬起嘴角,马车不远处都有人在暗中看守着,所以他们认为自己一定没有可能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