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已经松开了人，蹲在对方身前，无奈地笑着，“你杀他干什么？祁商不还是人吗？”
系统坐了起来，不协调地摆动着身体，“你还真觉得他是人吗？他已经死了，以你们现在医学技术，如何把一个死人变成活人？”
裴野顿了一下，不自觉蜷缩着手指。
其实在后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祁商如今的身体，哪怕系统局救过无数个濒死的人，却从未有能将死人彻底救活的先例。
而祁商却做到了。
不止如此，祁商的一切都太过正常，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别的，都没有任何异样，可若是如此，裴野越难以相信他是真正的活着。
或许祁商跟江沉影一般都是人造仿生人，却又超越了仿生人的特性。
裴野无所谓祁商是什么，他不安的是，那人是否能一直好好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人类真的能靠执念重活，这就不是科学的时代了。”系统阴森森地说着，“上面的人怀疑，就是残留病毒攀附对方脑神经，也就是说，你那男人，是个病毒精。”
“……”
裴野难以评论这个称呼，缓了缓，才问道，“所以，是上面的人让你来对付他的？”
系统看起来当真有不少的怨气，天知道它要被格式化的时候，有多绝望，业绩全部清零，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它本以为当真跑不了，谁知快被送进去的时候，有个男人按住了停止键，隔着屏幕，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它还要不要业绩。
然后系统被迫又签了卖身契，数据就被注入了这具机械身体中。
哪成想，刚接近祁商的时候，差点也被格式化了。
“活人能凭空篡改数据代码吗？也只有那谁会了。”系统无比坚信地说着，“所以他必定就是病毒残留，肯定要清除干净。”
裴野敛下了心思，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杀是要杀的，不过是不是要先解决绑架我的事？”
按照祁商的能力，必然是在裴野被绑后就查到他的下落，指不定现在就在外头。
裴野得在被救出去前，得让幕后之人先暴个雷。
“有什么好解决的？”系统讥讽着，十分轻蔑，“你对象在你出事后，就对他们下手了，现在不就剩下那个残废的炮灰吗？”
裴野挑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跟祁商有四五分相似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过来，满脸都是怨恨，无比狰狞。
同样是坐轮椅，祁商照样倨傲，气势凌人，而这人就像是落水狗一般，只有满身狼狈。
他看到裴野，一脸凶狠，“我那哥哥果然被毒瞎了，什么眼光看上你。”他不久前终于查到祁商有个白月光，费了不少心思找替身想试探对方，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