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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不是我官人,是我公公!”华兰没办法,也差点跟着吼了出来。
“哦,啊?哎!袁老伯爷五十多了啊,还纳小娘,呵呵,呵呵呵呵,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明兰顿时笑得很尴尬。
华兰直接笑成了一朵花:“我婆婆年纪也大了,最近可能是和娘一样,因为停经的事儿闹得比以往更凶更厉害,还不肯看大夫吃药。结果搞得我大嫂都受不了,把婆婆用袁家的钱贴补娘家的事儿找机会捅了出来。公公气得了不得,就纳了个正经人家的老姑娘做小娘。”
袁老夫人长期欺榨华兰的嫁妆补贴袁大郎一家不说,还悄悄用袁家钱财补贴自己娘家。
之前袁大郎夫人和婆婆一条心吸袁二郎一家的血,自己得了好处,对婆婆贴补娘家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如今袁大郎夫人生了两子一女,还有两个庶女。
华兰也添了一儿一女,不再对婆婆和大嫂一味忍让。
能从华兰那里占来的好处少了,开支又加大了,手头就有点紧巴。
袁老夫人的娘家人怕袁老夫人对袁家的掌控不如以前,索性卯足了劲,想趁着袁老夫人还没死,能多搜刮一点就多搜刮一点。
这下子,袁大郎夫人受不了了。
作为袁老夫人曾经的同盟,她想要掀袁老夫人暗中贴补娘家的老底,不要太容易哦!
袁老伯爷和袁大郎都知道袁老夫人欺负华兰的事儿,不过他们也得了便宜,加上袁文绍和华兰能忍,也就装不知道了。
但是袁老夫人拿袁家的钱贴补娘家,这两位就不能忍了。
你可以抢了二郎的蛋糕来喂我们,但是你不能动我们的蛋糕啊!
袁老伯爷愤怒之下,做了两个决定。
第一,纳个小娘。
第二,袁家的内宅交给袁大郎夫人主理。
袁家新进门的孙小娘今年二十二岁,长得不是顶好看,不过挺耐看,为人也正派。
她本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亲是个老举人,一直在考试,从未中进士。
以给人设馆教书为生,下头还有一个才十四岁的弟弟。
孙小娘也是命苦,十六岁正在议亲时母亲去世了,她守孝三年刚出孝,父亲又去世了。
这左三年右三年地守孝误了花期成了老姑娘,又要扶持幼弟读书,才给袁老伯爷做了妾。
袁老夫人年轻时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性子也不好。
如今四十多了,要和一个二十来岁正青春的小娘子争宠,哪还有心思管华兰呢!
袁大郎夫人当家对华兰也有好处,毕竟大嫂和婆婆分量不一样。
过去华兰要是戴了稍微好点的首饰去给婆婆请安,袁老夫人能直接从儿媳妇身上摘下来收归己有,袁大郎夫人可拉不下这个脸。
即便她真做出来了,华兰出于孝道不敢对婆婆发声,对大嫂她还是敢于迂回斗争的。
过去袁大郎夫人也没有直接跟华兰起过冲突,都是躲在袁老夫人后面出馊主意。
如今因为她出卖袁老夫人婆媳两人撕破脸,真和华兰为一点儿小事闹到长辈那里,袁老夫人现在会支持谁还不一定呢!
华兰满面春风地道:“我婆婆啊,哭了好几天,骂了十几日,也没拦住。如今她自顾不暇,整日找孙小娘麻烦,又骂大嫂不孝忤逆陷害婆婆,倒是叫我省心了!”
明兰替华兰高兴地同时也很伤感:“大姐姐,你婆婆确实恶人需要磨一磨,可到底最后吃亏的都是女人。你说,咱们将来四十多的时候,夫婿纳个二十来岁的妾,这可得多闹心啊!大姐姐,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一点儿也不物伤其类?”
华兰脸上带了一丝羞涩道:“我开始当然也兔死狐悲为自己担心,没想到你大姐夫找机会与我说话,叫我放心。他说这次婆婆、大嫂和公公这么一闹,他总算想明白了。对外头咱们是一家人,可是关起门来,他爹他娘和他大哥大嫂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有我们夫妻两个做牛做马把他们当一家人。他说了,从今以后,他也要先想着我们这个小家,再想伯府这个大家,且以后老了也要对得起我,不能叫我伤心!”
怪不得华兰如同恢复青春般明媚,一本正经愚孝木讷的大姐夫袁文绍居然能说出这么窝心的话来!
明兰都感动了:“这可真是太好啦!也唯有这样,大姐夫才对得起大姐姐这十年的委屈和付出啊!”
“这么些年,我就一个指望,希望我的真心能换他的真情。不枉我这么多年都没放弃,总算是等到他开窍了……”华兰突然乐极生悲,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牺牲和不易,泪如雨下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华兰,明兰也湿了眼眶。
大姐姐华兰真是,活生生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代言啊!
虽然还没当上婆婆,但能把大姐夫袁文绍这样深受儒家忠孝思想熏陶的大男人,从没有原则的愚孝改变为孝亦有道,在明兰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啊!
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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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坚持又能怎样,合离也不现实。
毕竟袁文绍除了愚孝,什么都好。
这年头,真是女人难为啊!
华兰用帕子擦着眼泪道:“我去如兰那儿,也是这般劝她的。就算文老夫人给她点儿委屈受,她小心应对就是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五妹夫,孝顺长辈,善待妯娌兄弟。人心都是肉长的,五妹夫也是聪明人,一定会投桃报李,对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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