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她抓着衣服,眼神里还有来不及掩藏起来的难堪,还晃着水光,好像那些水随时都会漾出来。
傅沥行苍白的薄唇抿了一下,唇角弧度下沉,皱了皱眉,“需要我帮你?”
白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即瞥了一眼他受了伤的右肩,连忙摇头,说:“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将t恤抖开,两只手轻飘飘的,心尖抖得她直想掉眼泪,快速的从头上将t恤套下。
傅沥行的个子很高,他平常出门在外穿的都是衬衣,只有家居服才有t恤,又是宽松舒适的,所以对白苏来说大了太多,也长了很多,堪堪遮住她的红色睡裙,以及胸前的一些斑驳的痕迹。
穿好衣服之后,她将长发分两边的拨到胸前,挡住脖子上的印记。
想到那些印记早都被他看到了,她四肢冷冰冰的,心尖直泛酸。
“我,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是说,我还是…”
她着急解释,可越急说的越乱,到后面舌头都打结了。
傅沥行看着她又急又慌的样子,眸色暗到了极致,沉沉的说:“无所谓。”
三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房上,她猛地抬头看他,一颗豆大的泪水承受不住重力掉了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手背胡乱的在脸上快速的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是啊,他怎么会在意呢,她是不是完璧,对他来说,的确是无所谓的。
她心思单纯所有的失落都写在脸上了,傅沥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医生上来了,进屋看了看白苏,想到傅沥行对跌打损伤的药的味道很抗拒,他恭恭敬敬的说:“白小姐,请到隔壁房间,我给您上药。”
白苏点点头,刚想起身,岂料傅沥行的左手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就在这上。”
刚刚的难堪令白苏很不自在,以至于她第一次生出了要离傅沥行远一点的念头,她用力挣脱,却挣不开傅沥行的手,明明受伤身体又不好的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她有些恼,却是傅沥行手指往上,按了按她的肘关节,她吃痛了一下,手臂都酸了,也再没力气挣扎。
“在闹什么。”男人的声调被之前更沉了,压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我没闹。”白苏眼圈泛红。
她不看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让医生给她上药。
上完药之后,医生洗了手,将体温计从白大褂里拿出来甩了甩,递给傅沥行,“傅先生先量一下体温吧,受伤期间发烧可不是小事。”
他发烧了!
白苏的心尖一抖,回头正好看见傅沥行将体温计往腋下夹,睡衣的领子解开三颗扣子,他的胸膛精瘦,白皙,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脸颊热热的。
不过刚刚他的手指碰着她,温度和平常的没有什么两样,想来是已经退烧了。
但她还是坐在床边,等着傅沥行将体温计拿出来看结果。
而傅沥行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管她,阖着眼靠在床头上。
五分钟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了,白苏低着头,心里在默念着数字,数到一百七十八下的时候,她的思绪飞远了,等她回过神来,傅沥行已经将体温计取出来了。
“已经退了,不过您还是别再乱动,免得伤口再次裂开。”
傅沥行淡淡的嗯了一声,白苏回头看他,他正在用单手系扣子,他不习惯用左手,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怎么系都系不上。
白苏有些看不下去,刚想帮他,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恬不知耻了,她有时怀疑自己可能是抖m,傅沥行不仅一次说过他对她的态度与喜欢无关,而她非要腆着脸靠近他。
但情感终究还是再一次的打败理智。
“我来吧。”她的手伸过去,傅沥行看了她一眼,她始终低着头不与他对视,红唇轻抿着,认真的系扣子。
他微微低头,唇与她的额头之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他的唇很凉,能感觉到她额头上的肌肤的温热。
“好了。”白苏忽然抬头。
她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的额头和傅沥行的唇离得有多近,所以当柔软微凉的唇擦过额头的一刹那,心尖流过一串强烈的电流,电得她浑身发麻。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身子往后一仰,抬手抚着额头。
却是忽然傅沥行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将她往自己的胸膛压。
白苏的额头撞到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她听着他的心跳,心尖颤得厉害,“傅沥行…我不是故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沥行已经低头下来,狠狠的攫住她的唇,将她剩余的话都堵了回去!
第208章 乖乖听话
乖乖听话
这个吻被突然上楼的管家给打断了。
傅沥行从她的唇上移开,怀里的人脸颊红了个透,像一颗樱桃,娇嫩欲滴,他看了一眼,也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管家走进去看到这一幕,心下惊了一惊,面上却表现得波澜不惊,走过去,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下楼吃还是在这?”
傅沥行伤的是肩膀,下楼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看了一眼还在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嘴角似乎弯了一个弧度,“下楼吧。”
“还不起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白苏像受到了惊吓,猛地一怔,心脏嗵嗵嗵的直跳,撞的她胸膛闷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两只眼睛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