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却没能有一副好的身体。
白苏替他将印章放回到原处,手刚要收回来,看到抽屉里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正是她送给傅沥行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那个七彩沙的沙漏!
原来,他将沙漏放在这里了。
想到他在书房拉开抽屉就能看见她送的沙漏,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连同将傅沥行连累了的愧疚感也被挤掉了不少。
心情豁然开朗。
她转过身,傅沥行正好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总之白苏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去。
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眼神晦暗不明。
白苏的脸颊微微发热,大着胆子将自己凑过去,大半个身子都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面,探过身子,灵动的大眼近距离的看着他。
两人的鼻尖若有似无的碰着,她调笑道:“傅先生,你在看什么呀?”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在夏日清晨的空气里,霸道的钻进傅沥行的鼻腔,又好像沾染上的花房玫瑰花的香味,有些醉人。
他垂眸,因为她几乎趴在办公桌上,他低眼就能看见她吊带裙子露出来的大半白皙的后背,还有她匀称漂亮的腿。
她说话的时候还不安分,细腰扭动,像个刚入凡尘的小妖精,未经俗世,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眨动着看着他。
定力再好,即便是法海,也难逃青蛇铺开的情网。
傅沥行喉结滚动,搭在桌上的左手握了起来,白皙的手背青筋分明,鼓动着——
他忽然抬手,白苏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却在下一秒,他提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办公桌上拉了下来。
白苏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刚刚差一点就快忍不住吻上傅沥行的唇。
被他突然一拽,牙齿咬到了舌头,胳膊又被傅沥行的手指紧紧捏着,痛得她眼眶发红,委屈的看着他,“你干嘛?”
傅沥行松开她的胳膊,女孩白皙的胳膊红了一圈,隐隐有些发紫,可见男人刚才捏的力道有多重。
他看了一眼,移开视线,疏离冷淡的说:“你可以回去了,那对袖扣没找到就没找到,以后别再惦记着这件事,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说的太直接了,白苏一下子还没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白苏,”他极少叫她的名字,好听又怎样,还是无情,“有些话,我没有必要跟你重复,那晚我说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就好,别再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阴魂不散…
白苏听着,脸色僵了僵,泛红的眼尾颜色深了几寸,心里像被人用钉子狠狠刺穿,血肉模糊。
她的喜欢这么卑微,换来的只有冰冷无情,厌烦的四个字,阴魂不散。
他的耐心已用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沥行,我听福叔说你的手受伤了,怎么样了…”
姜璐推门进来。
白苏本就不太好的脸色,骤然白了几分。
姜璐穿着丝质睡裙,外面罩着一件同颜色的长衫,睡裙胸前的弧线形状完美。
她,住在傅家?
原来,是这样,是啊,是姜璐回来了。
此时此刻,自己多像一个跳梁小丑。
姜璐推门进来,刚看到白苏,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却是人直接从里面跑出来,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径直朝着走廊跑出去。
噔噔噔的跑下楼。
又接着传出一道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紧接着,是管家担忧的声音:“白小姐你没事吧?”
“没…”
姜璐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大门口,一抹红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跑出去,管家在后面追着不知道在问什么,白苏却头也不回。
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傅沥行回房间了,姜璐也转身出去,去了客房,这里还有她的衣服,管家还没来得及丢,正好,还能穿。
白苏是一大早从家里跑出来的,没叫家里的司机送她,而是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不能接近傅家,所以,她必须不行一段路,才能再打到车。
她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脚趾甲。
刚才跑的太急,还剩下几阶楼梯直接摔了下来,脚趾头呈九十度的与地面碰撞,导致脚趾甲受伤流血了。
真是笨死了!
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终于拦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她以为自己会像上次一样,失措的大哭一场,可是没有。
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对傅沥行的感情淡了,其实并没有,她冷静下来之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觉得疼。
堵在胸腔,然后化作一根根细小的针,从里面往外扎,细细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