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也很不真实。
白苏视线上移,与男人四目相对,心跳飞快,轰隆隆的声响贴着耳膜,她心里又喜又慌,面上却装作从容不迫。
“你…你怎么来了?”
总不会是听说她生病了,来看她的吧?
不可能的,除了家里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生病。
傅沥行的目光从她滑到胳膊的睡衣吊带上移开,盯着她有些苍白,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的脸。
白苏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凉飕飕的,才意识到自己的肩带滑了,不动声色的将带子拉好。
动作微微一僵,低头一看,她的睡裙也是墨蓝色的!
和他的很配。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诡异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心跳越来越快,杂乱无章。
傅沥行自然不会明白她的脑回路,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脸红,转身,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眼神直落在她的脸上。
“傅沥行,你有话就问,不要一直看着我,我知道我漂亮,比你的青梅竹马还漂亮!那你也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但她越说到后面,心里就越没底。
因为她病了三天。
脸色肯定憔悴,头发肯定凌乱,头发会不会很油,脸色是不是暗沉无光?眼睛会不会有黑眼圈?
越想越难受。
她懊恼的拉过被子包裹着脑袋躺了下去,只露出鼻子和一双略显病容的大眼睛。
她看着傅沥行皱眉,在被窝里闷声说:“我怕传染给你。”
傅沥行伸手拉着被角,她就往回扯,但男女力量悬殊,被子直接被他拉开,露出她的脑袋。
白苏恼羞成怒,反正看都看了,她就索性坐起来,两只眼睛盯着她,眼尾不知不觉有些泛红。
她心里承认,想他了。
生病的这三天,她想他,控制不住。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在她的房间里?
“你,有事找我?”
“见过我的袖扣吗?”男人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手指狠狠的抓着被子,白苏想也没想的说:“没见过。”
“撒谎。”傅沥行冷漠的拆穿她。
白苏哪里会承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真没看到。”
傅沥行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收紧,“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肯定自己没看到,这是心虚,还说自己没撒谎?”
白苏的手腕被他捏的有点疼,她的鼻尖微微泛红,被戳破也不慌张,“忘了,我拿了之后忘记放哪去了,你也看到了,我回家那天中午就发烧了,烧糊涂了,真的不记得了。”
捏着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白苏疼的眼眶泛红,她抬眸对上男人的黑眸,疼是真的疼,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傅沥行听见她的咳嗽声,扣在她手腕的手倏然松开。
白苏抬手捂着嘴压抑着咳嗽声,胸腔起起伏伏,吊带的睡裙领口不高,锁骨下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咳得眼眶都红了,愈发显得脸色苍白,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傅沥行。
傅沥行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此时此刻,男人抿着的唇却绷出森冷的寒意。
他很在意那对袖扣。
白苏得出了这个结论。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将袖扣还给他的时候,傅沥行先开口了。
“好好想想,找到了,叫人送去傅家。”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他就要走了…
白苏的心尖一颤,毫不犹豫的追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追到门口,却是傅沥行脚步停下,她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和隆冬乱跳的心跳声。
只有大学两米的距离。
傅沥行侧身,回头,脸部轮廓深邃,目光下移,落在她白皙的小脚上。
她的手扒在门框上,白皙的手背青筋明显,隐隐鼓动着,就像她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她的身体内涌动。
静默了两秒后,支撑不住的白苏眼冒金星,背心出了一层的冷汗,最终不支的往下滑——
男人的怀抱温暖,胸膛并不坚硬,却也有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白苏鼻尖泛酸,睁着眼睛看他,白苏的眼瞳接近琥珀色,很漂亮的颜色,眼波流转间眼瞳里似乎有什么流质的透明东西在浮动。
她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狡黠的笑道:“谢谢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