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你说话很漂亮,”姜璐主动拉过她的手,动作亲昵,“人也很漂亮。”
这样的夸赞,锦瑟也只是听听罢了。
她突然转移话题:“你觉得我和沥行有多少的可能性能够复合?”
锦瑟迎上她的目光,“姜小姐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姜璐的表情微微一凝,“这么说,实话就是难听的话了?”
姜璐十七岁去了美国,全家在美国定居,虽然在外说的是英语,在家里还是习惯说国语,中文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又加上这两年多在国内的时间,绕弯的话,还是能听得懂。
“所以姜小姐怎么选择?”锦瑟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
姜璐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
她没有到烂醉的程度,但好歹喝了不少,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下巴看锦瑟,说:“冠冕堂皇的话是毒药,听多了容易产生错觉,实话难听,那你尽量说的委婉一些吧。”
锦瑟如实说:“基本没什么可能性。”
姜璐眯着眸看她,红唇勾出危险的弧度,她一挑眉,“哦?为什么?”
“姜小姐明知故问,傅少说一不二,没有人能在他这边例外过,他既然会选择跟你离婚,就不会走回头路。”
姜璐忽而笑了起来,花枝乱颤,“你挺了解他,也挺诚实的。”
她叹了声气,起身,“我要去洗澡了,你请便吧。”
姜璐洗完澡后,穿上浴袍,她站在镜子面前,将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浴袍的带子系得松松垮垮,又将领口朝着两肩拉开。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去敲傅沥行房间的门。
来开门的却是易山,手上拿着一台笔记本,看到姜璐这身装扮,饶是再冷漠的硬汉,也经不住红了脸。
姜璐直接将他推开,关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人知道会发生点什么,易山不敢在门口多停留,拿好笔记本电脑就走了。
姜璐走进去,傅沥行也穿着浴袍,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影清俊。
她朝着他走过去,想要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身,却是傅沥行不动声色的避开。
回头,看见她将浴袍几乎扯成了一字肩,眉头微锁,将视线上移,落在她的脸上,淡漠的开口道:“酒醒了?”
姜璐眨了一下眼睛,“你还在生我的气?”
她直接将浴袍的带子拉开,却是傅沥行按在她的手上。
男人手掌温暖宽厚,骨骼分明。
姜璐的心颤跳一下,抓着浴袍带子的手蜷了起来,她眼含春水,仰着头,“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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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将近。
房间的门从外缓缓打开。
离开的人只在房间里留了一盏壁灯,过滤掉的灯光懒懒的打在床上睡着的女孩的脸上。
一双踩着拖鞋的长腿迈了进来,男人步伐沉稳。
半昏半亮的光线里,男人侧脸的剪影清朗俊逸。
胸腔微微起伏,他握着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几声,才迈开步伐走到床边。
女孩在床上睡的一塌糊涂,睡相并不怎么好,被子皱成一团,像被人疯狂蹂躏过似的。
傅沥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
他接触过的女人几乎是名门闺秀,虽不曾见过她们的睡姿,恐怕加起来都不会像这一个这么差。
忽然,睡梦中的女孩对着那团被子就是一顿毒打——
“混蛋混蛋,傅沥行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混蛋,混蛋!渣男!”
傅沥行:“…”
原来被子会变成这样,是这么造成的。
随着她越来越愤怒的骂声,傅沥行的眉心终于隆了起来。
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监控视频他看过了。
她在离开会场之前开过他房间的门,那时候姜璐和他…
思及此,男人的眼神倏然暗了下来。
一顿毒打之后,女孩显然还不满足,又想用脚踢,结果扯动膝盖上的伤口,嘶了一声,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的脸小巧精致,埋在枕头里,哭声又哑又闷,像一只被丢弃后,哭了许久的小猫。
明明集万千宠爱,却又好像真的被人抛弃了一样。
傅沥行在床边站定了一会儿之后,如渊的眸渐渐溢出分明的暗色,又走近几分,尽量不弄醒她的将她的脸从枕头里掰正过来。
精致小巧的脸上果然布满泪痕。
床边塌陷,男人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