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在这?”白苏的嗓子又干又哑。
昨晚哭太长时间了。
白敬然喉中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支着手坐起来,一条腿曲着。
他转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眉头微蹙,低沉道:“留下来照顾你,不小心睡着了。”
白苏小时候不是没有和白敬然一起睡过的,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记忆里小学后似乎就没有过了。
所以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低着头,问:“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白敬然起身下床,昨晚白衬衣都被白苏“玷污”了,所以,他索性就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一向善于管理自己的身材,宽肩窄腰,背心下的肌肉,鼓起令人血脉喷张的弧度。
他走到脚凳,捞过领带和衬衣,“知道自己失态就好,什么都不要想了,去洗个澡,下楼吃早饭。”
白父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了,白敬然洗了澡,换了t恤和休闲裤,下楼,走过去,“爸,早。”
“嗯,早。”
他坐下,也拿起一份报纸摊开。
白父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朝身后斜对面的楼梯看了一眼,“昨晚…”
“苏苏昨晚情绪不好,不停的哭,我陪她。”白敬然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是我去找的傅沥行,”白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我请他帮忙斩断苏苏的念想。”
白敬然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白苏是父亲的心头肉。
他嗯了一声。
白父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去英国?”
“明天吧,不过,我只是回去那边办理一下手续,打算回国发展。”
白父眉梢扬起,沉吟了数秒后,才开口:“之前叫你留在国内,你偏不,这会儿想通啦,因为苏苏?”
新报纸揉在手心里的声音十分清脆,白敬然的手指动了动,面上不动声色的朝着白父看过去,目光一越,望向从楼梯那边下来的白苏。
白父也听见动静了,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收敛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吃完后,到书房来一趟。”
白苏走近,只听见这句话。
她拉开椅子,坐下,两只眼睛肿得不像话。
白父心疼极了,拿起桌上她喜欢吃的苹果派,起身,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肚子饿了吧,快吃吧。”
白苏转头看了他一眼,喉咙梗的难受。
情场失意,可她还有爸爸和哥哥。
吃完早餐后,她回房间补眠,两只眼睛肿的厉害,她也不敢出门见人。
白敬然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对面的男人,是养育他二十多年的,他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男人。
“你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一直视你如己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能猜到。”
况且,感情这种事情,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很容易就从一些小细节上发现端倪。
“爸,”白敬然抿了一下唇角,惭愧道:“对不起。”
白父摆摆手,“不用对不起,谁叫我的苏苏漂亮呢。”
他想到自己的女儿,心里就剩下骄傲了。
白敬然笑笑不说话。
“如果是你的话,我是放心的。但你毕竟当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如果突然之间告诉她事情真相还有你的感情的话,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慢慢来吧。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强迫她,不要吓到她,她要是不愿意,我也希望你继续当她的哥哥。”
其实一开始发现白敬然对白苏有男女之情的时候,他也曾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白敬然是他养大的,知根知底,对白苏又是万里无一的好。
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等他百年之后,他的苏苏有依靠。
白敬然搭在腿上的手倏然收了起来,都快三十的男人,竟像个愣头青似的,“好的爸,我答应你。”
可是感情的事,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的按照既定的轨道去走,爱情,本来就充满无数的可能性和未知。
白敬然做不到,白苏做不到,就算像傅沥行那样的男人,也同样做不到。
白苏回到房间后根本就睡不着,叫佣人拿了冰袋上来,用毛巾包裹着,冰敷她红肿的眼睛。
白敬然推门进去的时候,白苏正躺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发尾微微蜷曲,垂到地上,两条白皙的长腿交叉的搭在沙发背上,睡裙下滑,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
听见敲门声,她问了一声谁,知道是白敬然,她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这个姿势充满了诱惑力。
直到白敬然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低咳了一声,“躺好。”
被他这么一说,白苏这才后知后觉,收了腿,将睡裙往下拉,然后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