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一会儿,抬眼目光落定在柜子上放着的几瓶红酒。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胸膛的肌理分明,线条流畅。
傅远征走近,拿起桌上少了一小部分酒的红酒瓶,清寒的眉心微微一蹙,低头,沙发上的人两颊微红,嫣红的唇上还沾着几滴酒渍。
喝的不多。
但陆唯酒量不好,傅远征将人抱起来,人就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往他敞开的浴袍衣襟口钻。
抱着她的手指倏然收紧,“为什么喝酒?”
她半阖着的眼里掩藏不住的紧张和惊慌,全都落入男人的眼睛里。
陆唯答非所问:“傅远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低头看她,眸色清淡,皎如秋月,神色讳莫如深,“谁知道呢。”
胀痛袭来的那一刻,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眼里有昭昭的雾气,眼前的脸分明熟悉,熟悉到令她的心肝都拧着疼。
她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最后被傅远征用唇封上了。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烟花绽放时的光隐隐照亮床上纠缠的两道人影。
陆唯有些不清醒了,猛然对上傅远征如深渊般沉寂的眸子,那些隐藏在眸底的暗色随着摇晃的动作仿佛变得狰狞可怕。
“叫我名字。”
男人略显清冷的嗓音压着几分欲。色,性感得不像话。
陆唯摇头,被傅远征撩拨得尖叫着喊出他的名字:“傅…傅远征…”
很明显并没有令男人满意…
陆唯终于受不住,抬手去推他,却被他抓着手按在他左胸口的位置,那样清晰跳动的心脏,令她出现片刻的失神。
烟花燃尽,室内持续升高的温度也渐渐平息。
傅远征抱着怀里因为达到巅峰而不受控制的轻颤的女人,她额前的发丝全都被汗润湿了,黏腻的贴在颊边。
没过多久,就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浴缸温热的水包裹着陆唯汗涔涔的身子,突如其来的舒适令昏睡过去的她下意识的嘤咛一声。
她微微拱起的上身从水面上露出胸口心脏附近的那块疤痕。
有什么情绪在心尖上撕扯着。
傅远征眸色一暗,捞过她的身子紧贴着他,微微俯身冰凉的唇贴上的那块疤痕…
夜深人静,整座山庄都安静了下来,连城市的喧嚣也停了,逐渐进入沉睡。
清晨陆唯醒来,抬眸,傅远征线条冷峻的下颌近在咫尺。
一股男性的强烈的荷尔蒙充斥在她的周身,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鼻腔忽然一酸。
她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撑着手坐起来,原本熟睡的男人长臂一揽,重新将她扣进怀里。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眉眼间有淡淡的柔色,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再睡会儿。”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拂在她的额头上。
陆唯的心跳一颤,强压着这种令她恐慌的感觉,僵直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被子下的手却是将床单抓出深深的褶皱。
***
一大清早。
叶公馆。
安静的别墅忽然传来叶慎天的怒吼声,“叶曼西,你给我出来!”
叶曼西战战兢兢的从房间里出来,脸色惨白,手脚颤抖地站在叶慎天面前,“爸爸…怎么了?”
“你没看到新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声而来的于美心已经穿戴整齐了,手上还拿着一条丝巾,随时都可以准备去机场,今天是她和叶曼西要去英国的日子。
听见叶慎天在骂女儿,赶忙从房间出来,结果就看见盛怒下的叶慎天涨红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面前脸色苍白,哭哭啼啼的叶曼西。
惴惴不安的她连忙走过去,“老公,你怎么了?”
“啪——”一声。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将手上的报纸丢给于美心,“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说去英国游玩,我看是去打胎吧!”
于美心的脸色一变。
颤巍巍地捡起报纸。
上面赫然印着的一条标题,醒目,刺眼——
【叶家千金秘密到医院产检,未婚先育孩子生父不明】标题下,是媒体攥写的文字,还有叶曼西乔装打扮到妇产科检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