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廖如鸣应声,随后出门。

在抵达纪知淮的家之后,经纪人来开了门。经纪人对他说:你过来的事情,我还没有和纪先生说。

廖如鸣耸耸肩,说:这没事。他在哪儿?

二楼卧室。

经纪人与他一起上楼。

廖如鸣下意识往楼梯右边走。而经纪人却告诉他:是左边的卧室。

廖如鸣:

纪知淮有毒吧!他走了纪知淮就睡到他的房间里??

第11章 期待

还没见到纪知淮的人,廖如鸣就已经开始暴躁和生气了。

他看了身边的经纪人一眼,知道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楼梯左边原本是廖如鸣的房间,而右边才应该是纪知淮的房间。

但是现在纪知淮却睡在左边的房间。

这让廖如鸣觉得心情复杂,还觉得自己被耍了。

廖如鸣没离开、没说分手的时候,纪知淮高冷得要命,好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而等到廖如鸣离开他了,纪知淮反而突然开始在意他、重视他,甚至因为他而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廖如鸣觉得这事儿可真够可笑的。

难道他的离开反而证明了纪知淮对他的爱吗?

可他都已经离开了,还证明个屁!

廖如鸣心中十分愤怒。

但是考虑到纪知淮现在失声的状况,廖如鸣决定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起码平静地面对纪知淮。

经纪人决定不陪同他进去,让他们两个独处。于是廖如鸣就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走进房间。

他在看到纪知淮的第一眼,感受到了一点震惊的情绪。

纪知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仅仅只是一个月不见,纪知淮看起来已经形销骨立。

明星艺人本就比普通人对于身材的要求高一些。而纪知淮原本就是瘦高的人,现在就更加的瘦削,这样的外形更加深了他眉目中某种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的双颊凹陷下去,有一种憔悴的病气。

看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廖如鸣就觉得这人最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再想想门外那名经纪人语气中的无奈与疲惫,恐怕他也对这名歌神无能为力,所以才不得不来求助廖如鸣。

廖如鸣随后看了看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与纪知淮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落地窗,小阳台,小沙发。自带卫生间。

廖如鸣走的那天,他泄愤一般地将各种物品扔在房间的角角落落,自己的衣服则堆在床上。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又被重新整理过一遍。

唯独床上的,那堆属于廖如鸣的衣服还放在那儿。中间留了一个长条形的空洞,似乎是给人睡的。

所以纪知淮就是睡在廖如鸣的衣服里面?这么多天都是如此?

廖如鸣的心中升起一种啼笑皆非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寡言的、冰冷的男人背后的那种脆弱与摇摇欲坠。似乎自从廖如鸣离开他的生活之后,他整个人都已经濒临破碎了。

而廖如鸣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廖如鸣倒是能够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纪知淮的消息,而纪知淮,恐怕在哪儿都无法打探到廖如鸣的消息吧。最近这一个月,廖如鸣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旅游,要么就是宅在家里,深居简出。

或许纪知淮本来是想等到演唱会,到那个时候他就一定可以见到廖如鸣了,毕竟廖如鸣已经答应他了。他有好好养伤,所以廖如鸣也应该会去他的演唱会。

他还想找个时间,将自己手里准备好的门票送到廖如鸣的手上。

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已经打算明天给廖如鸣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哪里。他已经做好这个决定了。

他紧张而忐忑,又忧虑廖如鸣不会来他的演唱会。他在家里尝试了无数次,首先是要联系廖如鸣说这件事情,然后就是和廖如鸣见面的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

他白天在公司练歌,晚上就在家里练习说话。他研究着要如何打动廖如鸣。

一部分的他已经认命了,绝望了;一部分的他仍旧在垂死挣扎。

然后他今天在练那首歌的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联系廖如鸣的事情。他又突然想到了廖如鸣对他说过的话。他又一次意识到,或许

不,不可能的。他总归有机会的。他总应该有一个机会去挽回廖如鸣的,他一定

然后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声音被困住了。被他自己所构想的那个可能性困住了。

如果廖如鸣不来他的演唱会的话,那么他所练习的这首歌,他将唱给谁听呢?

唱给全场几万人,却没有一个人理解这首歌的真实含义。他真正希望对方能听见的那个人,却不会因为他的这首歌而动容

他仍旧记得过去三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仍旧可以回忆起一切,从初次见面到初次动心,到紧张的初吻,到听闻廖如鸣拒绝给他炒绯闻的窃喜

每一个练歌的夜晚,廖如鸣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每一次出席活动,那个熟悉的,镇定而温和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做一些什么

所有的记忆仍旧清晰,像是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就这么浮在他的心中,轻柔地挠着他的灵魂。

在家中,他仍旧保留着所有属于廖如鸣的东西。他的衣物、他喜欢的香水、他习惯用的牙刷和毛巾所有的所有,他都珍之重之。

但是他所爱的人却已经不要他了。

纪知淮陷入了绝望之中。他闭了闭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不久之后又任由经纪人与其他慌张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医院进行检查。

而与此同时,纪知淮的心中却有一种近乎理智的冰冷。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嗓子或许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大脑中漫无目的地想着歌神陨落这样的震惊体标题。

然而他的灵魂仍旧为他遗失的恋人而哭泣。

他想,这或许就是声乐老师所说的,歌声中的感情。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感情是什么,而他现在似乎也不需要这份歌声了。

他想,房间里的那个人安静得太久了。

他有些漠然,有些不在意,但是随后还是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闯入了这个房间。他的经纪人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进入这个房间。

所以会是谁?

医生?刘烁?其他不清楚这一点的工作人员?歹徒?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在看清究竟是谁的那一瞬间,纪知淮的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慌与绝望,他几乎下意识看向了那张床。

廖如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些情绪。

慌张、羞耻、震惊、恐惧、绝望。浓重的绝望。好像被廖如鸣看到床上那个样子、那些衣服,让廖如鸣知道了纪知淮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那么纪知淮也就真的完蛋了。

他也就真的被廖如鸣抛弃了。

纪知淮下意识站了起来,僵在那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负责做出表情的肌肉像是已经僵死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地就拿过了放在一旁的纸笔。

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

他该写点什么?

廖如鸣盯着他,目光中有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儿,就好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对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廖如鸣发现纪知淮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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