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僧脸上沟壑纵横,煞是可怕,其一步步的脚印,深入地面,刻下佛印,又显出其坚毅之心。
“阿弥陀佛,老僧奉天,见过楚仙人。”
老和尚倒是客气,躬身一拜,不过楚望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闯王,你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怎么如今倒讲起了慈悲为怀。”
奉天鬼佛尴尬一笑,“楚仙人果然名不虚传,慧眼识人,老衲李自成,犯下无边杀孽,如今不过是恕罪而已。”
“很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你怎么不投身十八层地狱,为自己恕罪。”
奉天鬼佛冷汗淋漓,只觉楚望仙的话语字字带刺,生生噎死人,一双眼睛更似看穿他一般。
楚望仙早看穿了李自成这厮,装什么得道高僧的模样。
这混账最擅长的就是裹挟流民,攻下一城,收走所有粮食和钱财,驱使这些一无所有的人去送死,每逢战阵,第一层绝对是这些流民。
《平寇志》载,“呼莲子胡同优伶、**各数十,分佐酒,高踞几上,环而歌舞。喜则劳以大钱,怒即杀之。诸伶含泪而歌,或犯闯字,手斩其头,血流筵上。”
“责男子饲马,妇女执黉、供酒浆,搜索银钱,发屋掘地不已。女年十二三、妇年五十皆不免。……奸污妇女,三五朋淫,去来无定。”
这厮的农民军破了京城,掘地三尺掠银七千万两,奸**女不计其数,根本狗改不了吃屎,此刻以高僧现身,根本是扯淡。
被楚望仙厉目瞪着,奉天鬼佛面有惧色,退后一步。
“阿弥陀佛,我此刻来此,是劝楚仙人回头是岸。”奉天鬼佛李自成强提一口气。
“你也劝人回头是岸,岂不可笑。”楚望仙轻轻一扬,手持度朔山大桃木所化的桃木剑一指,吓得奉天鬼佛连连后退。
“楚施主,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如何救?”楚望仙讥讽笑道。
“你若再肆无忌惮,酆都鬼帝将来此,你若再不回头,无人可救你一命。”奉天鬼佛手持锡杖,横身在前,越说越慢,越说声音越低沉。
他活着之时为枭雄,死了之后为鬼佛,但此刻在楚望仙面前,却似全身有力但打在棉花之上,没有任何办法,与楚望仙真刀真枪的对上,他也不敢。
“你佛门和尚,何时给道门酆都鬼帝做走狗了,废话少说,把酆都鬼帝叫出来。”
见楚望仙不为所动,奉天鬼佛一咬牙,口中一喝,掏出一张黄符抛出,口中更有无上佛经咏唱而出。
“楚望仙,你会后悔的。”
“我楚望仙从不后悔。”楚望仙干脆道。
只见昏暗压抑的天空之中,突一阵霞光曼舞,金光阵阵,红色花瓣洒下。
楚望仙顺着从天而降的光柱而看,却见一飘逸道人,手持三尺青浮尘,身背七星宝剑,踏空而来。
在其两旁,是一队队手持花篮的道童。
“排场越来越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汝乃何人?”
威严声四起,这道人仙风道骨,声音似从九天飘下,对视一眼,竟让人不自觉有想跪拜之意。
“你是酆都鬼帝?”楚望仙微笑看着,笑容之中透彻冷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