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之后才发现,沈迢的睡衣比他的手脚要长一点,宽大一点,单随星又耐心地把袖子和裤腿都折了两下。
虽然依旧不是很合身,但也不错了。
换好睡衣之后,单随星才磨磨蹭蹭地爬上床,他钻进被子里,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
单随星拿着手机假装浏览,一边用余光看着沈迢手里的平板,他探身过去问:“你看的什么?”
他一靠过来,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道更浓郁了些,沈迢面不改色地看着平板跟单随星说话:“论文。”
“啊?”单随星有点傻地发出一个音节,侧头一看,还真是论文,他看了一眼就觉得眼晕,又把目光收回来,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唉,你看着这些睡觉不会做噩梦吗?”单随星开始叭叭叭,“我当时在美国读高中的时候就要写论文,我天天翻,做梦都在被论文追。”
沈迢取下来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刚刚还靠在他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他却好像不是很高兴:“不会。”
单随星倒没意识到这些变化,他继续感叹:“你从小就学习好,肯定无法理解学渣的痛苦。不过算了,家里有你一个学习好的就够了。”
他拍了拍枕头,往下睡了一点,像是准备要睡觉。
本来还不那么高兴的沈迢,却又忽然因为这句话心情回温。
他伸手关掉灯,只留下一盏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而片刻后,台灯也被沈迢关掉,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你不开着吗?好黑。”单随星到一个陌生地方睡,一时间有点认床,不开着灯就不太习惯。
沈迢的气息平稳,语调没什么起伏:“你怕黑?”
“那倒不是,就是认床有点睡不着,我想先开会灯。”单随星在黑暗里看着身边的轮廓。
他说完这句话。身边原本平躺着的沈迢就动了。
正当单随星想谢谢他还挺善解人意的时候,对方却不是去开灯,而是翻身搂住了他:“这样行吗?别开了,我睡不着。”
单随星原本是侧躺着面对沈迢着,对方这一翻身直接把他搂进了怀里。
两个人用的是一款沐浴露,清爽的气味缠绕在一起,扑了满怀。他一时心悸,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哦……”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轻慢的呼吸声在继续。
这一会儿过去,两个人竟是都没有睡着。
单随星不知道沈迢是因为什么,但他自己则是实在抵抗不住跟沈迢贴的这么近睡在一起。
自从离婚,就没有那什么夜间生活的单随星闻到沈迢身上的木香就有些怀念,一时情动……
“沈迢,你睡了没?”单随星又开始问。
这次沈迢却回答了:“没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因为靠的近,单随星也看到了沈迢喉结的动作,他脸有点发热,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单随星犹豫半天才开口道:“虽然我们离婚了,但其实当个炮友也挺不错的,你看这个提议……?”
还没等单随星说完,沈迢却已经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本来还想就他们两个的关系做出调整的单随星立刻软了身子,伸手攀上了对方的脖颈。
……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单随星是在沈迢的怀里醒来的。
昨晚他一直到凌晨才被放开睡着,累的七荤八素的单随星简直怀疑沈迢根本不是禁欲了几星期,这得是禁欲了起码一年。
单随星慢吞吞睁开眼,从被子里抽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后才放松了点,还好没有起的太晚。
“醒了?”沈迢觉察到单随星的动作,伸手把被子往上搂了一下。
“嗯——”单随星懒洋洋地回答一声,现在他才回想起来昨晚自己说什么“当炮友”的建议,虽然乍一听有点傻x,但昨晚过后,单随星又突然觉得其实还挺可取的。
缠绵之后,单随星发现自己真是全身心都需要沈迢。
“我去洗漱,你还要睡吗?”沈迢坐起身,一边下床说道。
单随星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坐起来:“算了,我可不想让阿姨觉得我好懒,说不定我一会儿还能去帮帮忙。”
沈迢抬眼看他:“你是说帮忙烧水?”
“……”单随星的确只会烧水。
沈迢眼看着单随星又要炸毛,走过去摸了摸他本来就睡乱的头发,说:“没事,她难得一年大显身手一次,不用我们帮。”说完就走到洗手间去洗漱了。
还呆呆坐在床上的单随星情不自禁又伸手把头发摸乱,小声嘟嘟囔囔道:“什么嘛……”
等他洗漱完去了厨房,果然发现不需要他帮忙,沈母正愉快地处理着一条鱼,又叫沈父在旁边帮她,听到单随星主动要求帮忙,沈母还笑着劝他:“没事,你去玩吧,这边有我们两个就行,你等吃就行。”
单随星被强塞了盘葡萄,就这么又被赶回了楼上。
楼上,沈迢正坐在桌前打字,单随星有点好奇地走过去,吃着葡萄看了一眼,忍不住苦闷开口:“你又在写论文啊,要不要吃葡萄?”他把盘子放在桌上,“还挺甜的。”
沈迢对葡萄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继续写着:“不用,你吃吧。别下去了,在这儿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