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
到了这种时候也就不必再藏掖着身份,刘云海往后退了两步,低头道:“暮烟刚刚进京,不懂规矩,并非有意欺瞒圣上。”
他低眉顺眼的解释,看样子似乎并没有配合秦暮烟把这出戏演下去的打算。
秦暮烟瞬间紧张起来,藏在暗处的手揪着刘云海腰上的软肉转了一圈,意思是你这个叛徒,居然害我!
“我与暮烟只是有婚约在身,目前确实还未成婚。”
刘云海却仿佛丝毫没有被腰上的痛感影响到,嗓音平稳的接上了后半句:“今日正是要带她去见双亲,商定婚期。”
秦暮烟:……
是个狠人。
她讪讪的收回了手,脸上的不好意思三分真七分假。
相较而言刘云海就坦然多了,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只手背到身后覆在她手背上,安抚似的轻抚了几下:“没事的,我在呢。”
他关心的神情不像作假,连身为戏中人的秦暮烟都快要信了,更何况是赵佶?于是他稍一挑眉,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询问前些日子命他为太后寿辰所作之画可有进展。
秦暮烟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入了这位的法眼,尽职尽责的降低存在感,只隐约察觉出刘云海摇了摇头,然后压低声音说目前没有什么进展。
“毫无进展?”
陡然拔高的音量吓了秦暮烟一跳,下意识拽着刘云海的胳膊往后退,可惜手刚搭上前者的胳膊便被一只手强硬的扯了下来,顺势蜷进掌心。
刘云海站的笔直,不做任何辩解的告罪。
赵佶不晓得是真的生气还是只是趁机寻个借口找他不痛快,听完这话脸色很快就黑了,声音也随之压低,冷笑一声后紧跟着道:“太后诞辰在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留你何用?”
一朝天子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便再也改不了,秦暮烟在一旁听着都替他觉得心惊肉跳,刘云海却依旧干巴巴地请罪,半句不为自己辩解。
秦暮烟觉着自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人说文人迂腐了。
于是眼见着事情的走向愈发难以琢磨,秦暮烟也再顾不上装哑巴,心里一急,舌头快过脑子的道:“有进展的!”
“他最近正在画《千里江山图》,只不过画幅巨大,怕到时画不完,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