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晏双下巴的手力道逐渐松了,顺着下巴一直抚摸到修长脖子上那颗小巧的喉结。
晏双正在吞咽。
吞咽他们交换的唾液。
喉结也顺着他的指尖上下难耐地滑动着。
这样的晏双,这样在他的吻中难以自拔的晏双竟敢嫁给别人?
纪遥越靠越近,整个人都从自己的座位探了出去,将晏双困在了座位与他的胸膛之间肆意亲吻。
掌心忽然用力,纪遥单手掐住了晏双的脖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冰冷干燥的唇在湿吻中变得鲜艳,他冷道:“你喜欢他?”
晏双脸色绯红地半躺在座位上,双眼浮现出淡淡的雾气,神情有些迷蒙,“哪个……”
纪遥:“……”
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你要跟他结婚,”纪遥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你喜欢他?”
晏双眼中的水雾逐渐散去,他沉默了良久,神情悠远,显然是在想纪遥口中的那个‘他’。
纪遥再次逼问道:“说话。”
晏双:呵,他就说他会求着他说话的。
“是,”晏双直视着他,语气认真道,“我喜欢他,我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胸口像要快呕出血般酸涩又疼痛,纪遥抿着唇,半晌才挤出了两个字——“撒谎。”
晏双:“我没有……”
他没说下去,是因为纪遥用膝盖抵住了他。
“那这是什么?”
纪遥神色冰冷,“你对谁都可以?”
晏双不甘示弱,“你呢?你还不是一样?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秦卿……”
“别提他!”
纪遥冷喝了一声。
在晏双惊疑的目光中,他顿了顿,又道:“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晏双:“……”
不逼逼了,开揍吧。
晏双张口就咬住了纪遥的手腕。
他咬得很用力,几乎是瞬间他就闻到了血腥味。
纪遥由着他咬,脸色不变,甚至还将膝盖抵得更深。
晏双闷哼了一声,他松了嘴,呸了一声,瞪向上方的人,恶狠狠道:“这是替我老公咬的!”
纪遥:“……”
“你再说一遍。”
“这是替我老公咬的!”
“再说一遍。”
晏双知道纪遥又要开始玩无限月读那一套,他今天还真就奉陪了,继续瞪着眼睛,大声道:“这是替我老公咬的!”
纪遥没再重复了,他用流着血的手腕掐住了晏双的脸颊,“替你的谁?”
“老公!”晏双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可以,”纪遥反手盖住了他的嘴,俯身盯着晏双的眼睛,“我同意代替他。”
晏双:“……”滚哪!
晏双边扒他的手边踢他,却反被压得更紧,那股优雅的冷香将他从四面八方困得死死的。
嘴唇落下,晏双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又是冰凉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
“新年快乐。”
晏双停住不动了。
纪遥松开手掌,在晏双骂街之前明智地堵住了晏双的唇。
飞机正在高空中穿越云层,窗外一片漆黑,星云交错,无比安静,唯有接吻与心跳共振,鼻尖抵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是爱是恨,在黑色的天空下都分不清了,纪遥的眼中映衬出晏双的脸。
他第一次向跌落在地的他伸手时,未曾想过会与他发生这样多的事。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捉摸。
永远到底有多远,纪遥也说不清。
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一直到生命的终点,那或许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