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道:“那些人真是越老越坏,大哥,你跟他们客气什么。”
秦羽白脚步微微一顿,心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暖意。
这就是他想要的。
一个眼里只有他的人。
秦羽白搂着晏双出了房间,晏双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酒店了,看样子似乎是个庄园。
国内有个屁事,晏双猜测秦羽白这么急着走,是怕纪遥追上来,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回到国内,将人放在秦宅,秦羽白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晏双没有任何异议地由着秦羽白搂着他走。
回国好,回国麻利地走剧情。
天空中云层翻滚,阴沉沉的灰,晏双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干脆就拉起了秦羽白的胳膊。
秦羽白冷不丁地被他拉起胳膊,却见晏双盯着他的表,道:“这都快1点了。”
他和纪遥是早上9点出的套房,现在都过去快4个小时了。
“怎么了?”秦羽白道。
晏双放下他的胳膊,笑了一下,“有点饿。”
秦羽白握了握他的掌心,“等会儿飞机上吃。”
酒店里的纪遥面色黑沉,听着酒店的负责人不住致歉,解释着他们已经翻过所有监控录像,实在是没找到人的踪影。
“纪先生,我们推测人可能是从洗手间的后窗离开的。”
负责人谨慎地用了“离开”这个词,而不是逃跑。
纪遥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目光深深地凝了他一眼。
负责人顿时被那一眼看得透心凉,不敢再说话了。
其实纪遥在洗手间外久等不到人,进去找人发现人不见时的那一刻已是五内俱焚,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依旧不见人影,他表面看着平静无波,实际急得已经快要发疯。
内心直白又强烈地指向了一个人——秦羽白。
酒店的负责人是怎么也不肯说出另一位客人的行踪。
纪遥不言不语地坐在酒店贵宾室的沙发上,酒店的人站了一圈围着他,个个恭敬礼貌,又个个守口如瓶。
他的胸膛像翻起一股海浪,冰凉之感反复涌来又散去。
他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块礁石,强烈的孤独感蔓延向他全身,更强烈的却是……无助……
“遥遥。”
“妈妈舍不得你。”
“你愿不愿意跟妈妈一起死?”
他看着那双温柔又绝望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走出了他的视线。
从此,他就没有妈妈了。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紧,他拿起了电话。
“是我。”
电话那一头发出侍女惊喜的声音,“少爷,天哪,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父亲在吗?”
纪遥打断道。
“先生在书房,您稍等。”
纪遥手拿着手机,在酒店众人的注视下犹如一座失去了光彩和生命力的雕像。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什么事?”
“我现在在日内瓦的合里兰斯酒店,晏双人不见了,我需要帮助。”
纪文嵩侧耳静静听着佣人拿着的听筒里传来的他儿子的声音。
沉稳、平和、洗尽了浮躁,语气里没有一丝不甘,连向父亲低头求助的耻辱也无。
他吞尽了所有的情绪,表现出来的只有毫无感情的四平八稳。
纪文嵩手上正在写字,笔尖吸饱了墨立刻就要坠落,他没作停顿,立即先下了笔,一笔下去,锋芒毕露,面上神色淡淡,边写边道:“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来帮你……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推断?”
“我在酒店碰上了秦羽白,我怀疑他把人掳走了。”
“哦,有可能,秦家这小子是有点疯劲,”纪文嵩写完一笔,慢条斯理道,“找着人之后,好好商量,也不是什么大事,别伤了和气。”
“嗯。”
“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