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捏紧拳头,抬头挺胸地迎上他愤怒的眼神:“对,我的招数下三滥,我想法变态异于常人……可我,我……”
她的眼泪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又被她一把擦掉,颤抖着声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哪怕你是我亲哥……”
白炽灯照耀着的房间里,少女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诉说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实,可怜又悲凉。
但这一切并不会让邬尧心软,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邬月,”他用沙哑却平静的声音说:“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刹那间,邬月的脸一下子褪去血色。
“对哥哥起想法,是不顾伦理,对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起想法,是没有道德。”邬尧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戳着她:“伦理道德通通不管……邬月,”
“你还要脸吗?”
咔嚓。
邬月强撑起来的自尊被他亲自打破。
他站在那里,用冷淡且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居高临下,刺得她血流不止,浑身狼狈。
她感觉身上发冷,冷到她止不住地颤抖,连握拳给自己打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脸煞白地看着他,企图用修补起来的倔强眼神来维持自己的风度。
可她修补不好,望向邬尧的眼神已经没了刚刚的顽强,只剩下不堪的破碎与疮痍。
“嗤……”邬月的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蓄满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滑下,她笑着擦去泪珠,只是擦了一把又一把,怎么也擦不干净,只能捂住眼睛,用最后的力气故作轻松地调侃他:“你还挺狠啊……真是一针见血……”
邬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守护了多年的妹妹,现在在他面前是一副这样凄楚的样子,他做不到一点都不心疼。
可是心疼是没有用的,他不能放任她这样错下去。
他听她哭了一会儿,冷静地开口道:“明天跟我去医院。”
邬月没出声,他便继续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这几天,你每天抽两个小时去一趟,等集训的时候,每周日……”
话没说完,就听到邬月又笑了出来,笑声持续不停,一直笑到她扶住腰,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闷声问他:“哥哥,你是觉得……我是变态吗?”
邬尧蹙眉:“不是变态,你只是……”
“觉得我有病,是吧?”她再次打断他:“我没病,也不会去的。”
“邬月!”他低喝,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你自己想想吧,别让我觉得你无药可救。”
说完,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邬月没有追过去,她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地板,听着邬尧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玄关。
果然啊……下了药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只会剩下争吵与决裂,邬尧对待她也不再是耐心与平和,只剩愤怒,失望,以及陌生。
可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
邬月躺在床上,翻看着她和哥哥的所有聊天记录,一直翻到了去年年初。那是去年新年的时候,他工作很忙,直到春节前三天还没放假,她失落地问他,会不会没办法回来一起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