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深吸口气,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挣脱他,想再次冲入大雨中拦计程车,但这次他的动作更快,她一挣脱,运动神经迅捷的长臂猛然伸直,准确扣住她的右上臂,施力一扯,她整个人往后仰,他瞬间趋前自背后将她牢牢一把抱住。她发什么疯?跑出去淋这种台风雨,不感冒才怪!为了闵衡的几句无脑话,值得吗?“星宁,别闹了!”她在他怀里拚命挣扎,逼得他不得不更用力收紧手臂,紧紧锁牢她。“现在正在下大雨,你全身都湿了”他居然叫她别闹了?她突然觉得一切变得好荒谬。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说那些话的人不就正是他吗?她突然安静下来,全身力气像瞬间被抽掉,只能无力的站着。就在他慢慢松开手臂、以为最糟的状况已经过去时,她缓缓开口了——“这样对我,你觉得很好玩吗?”“星宁?”他全身霍然僵住。她的语气好空洞、好疏远冷冰冰的态度比直接推开他更令人心慌。“闵衡的话你干嘛当真?”他猛皱眉头,试着理出一个头绪。“再说,那家伙根本没搞清楚状况。”“我说的人不是他,是你。”她的双手轻轻握住他环抱住自己的手掌,感觉他浑身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松开。她转身,静静凝望着他。她已经不在乎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他们已经走到终点,就算再难堪,都要把话说开。“我不懂”望着她布满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的小脸,他的心乍然一裂,脑袋一片空白。“这是你逼我的。”原本她希望彼此还能是朋友,看来他们连朋友也快做不成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原想握住她肩膀的双掌僵在半空中,无法动弹。“她对我来说太没挑战性,也失去新鲜感,我跟她之间做一辈子朋友是最好的状态。”她像个失去生气的机器娃娃般,重复他曾经说过的话,眼神直定定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他浓眉倒竖,体内有根神经线悄悄被拉扯了一下,隐约感觉到这句话很关键,可是他却毫无头绪。“字面上的意思。”从他脸上她看见困惑与茫然。他根本不在乎她,才会对有关她的所有一切都如此随便,前一刻说了什么,下一秒转身就能忘记,而她——却因此深深受伤。星宁苦笑着。“星宁,我真的不懂!”韦礼特不管来自她身上的抗拒力有多大,双掌执意握牢她肩膀。他心底掠过一股很糟的感觉,仿佛他即将又要再失去她一次不,同样的错他绝不犯第二次!“你不懂?上次我其实有来‘龙舌兰’,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有听到,而且”她放任自己感受他掌心的温度,然后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他很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字不漏。”“这些话是我说的?!”他感觉肚子仿佛被人狠狠痛揍一拳。这些话居然是他说的?!懊死!天啊,这一切他胸膛惊惧的大大起伏着。全都该死“才几个礼拜前发生的事,别告诉我你忘了。”她望着他懊悔又错愕的表情,眼泪又不请自来。一颗,接着一颗,落个不停“几个礼拜前?”他狠狠怔住。对她来说是几个礼拜前,但对他来说却是遥远的五年前啊。该死!先前他还暗自庆幸回来的时间点棒呆了,但其实根本就烂到爆。这算哪门子他妈的现世报!老天——他站在败部复活区已经够惨了,现在她心头上还插着他射过去的一道利箭?五年前,他到底哪里有毛病?为什么不好好管紧自己这张混帐嘴巴!“你不要再莫名其妙的对我好了,震菲是个居家又温柔的男人,我想跟他在一起试看看。”她对他微笑,却比哭还难看。“不要这样对我!”听见她的话,他马上慌了手脚,双掌紧抓着她,眼神里布满浓浓恳求。“星宁,那不是我的真心话,相信我!”“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关起重重的心门。“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之前是我太混帐,不懂珍惜,星宁,我爱你,请你相信我。”他苦苦哀求,神色有她从没见过的斑驳痛楚,仿佛他已经负伤很久了她摇摇头,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几个礼拜前他才声称他们之间不可能,现在居然对她说“我爱你”?除非他的灵魂在这期间被换过,否则感情哪有可能说变就变!“对不起,太迟了,你说的那些话,真的让我很受伤”她又摇摇头,像在对他说,又像在警告自己不要再随便心软。“就先这样好吗?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说完,她转过头,不想看见他心痛懊悔的表情,身子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出他的势力范围之外。为了这几步路,她走了十多年,才顺利挣脱开来。“让我送你回家,好吗?”看着她坚决的摇摇头,韦礼特瞬间浑身发寒。他又要彻底失去她了吗?“那收下这个?”他把手中的餐盒递到她面前,恳求地看着她。她低下头,看了眼餐盒,感觉心脏缩了一下。然后,她缓缓抬起头,对他露出一朵淡淡的微笑。他看得当场心碎,她转过身,一个人走入雨幕之中,下不停的雨丝宛如一面厚墙,阻隔着他们。几秒钟过后,她终于招到计程车,顺利从他身边逃开。身体半湿的韦礼特驾着车,跟在她所乘坐的计程车后头,确认她在台风夜安全到家后,才又驱车返回“龙舌兰”听着好友们谈起先前在那里发生过的事,他的心情直线向下坠落,在莫帝凡有所了解的目光下,他带着一身狼狈,又驱车来到她家楼下。望着公寓的其中一扇窗户,她房里的灯光是开着的,可
', ' ')('是他打电话给她,却通通转进语音信箱。接着再打,她便关机了。他丢开手机,直接下车按她家门铃。“谁啊?”是星宁妈妈的声音。“伯母你好,我是礼特,我找星宁。”他着急地喊。“礼特啊,你等等喔,伯母去叫她。”“伯母,谢谢。”许久后,杨母才又回到对讲机前。“礼特,不好意思呐,星宁不知道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好说歹说她都不肯开门,声音好像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听闻,他胸口开始抽痛。她还在哭?该死,一切都该死。最该死的第一个就是他自己!“都是我的错,伯母,麻烦请你告诉她,我说那些话真的是无心的,拜托请她务必听我解释,我就在楼下等她,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他胸膛急遽起伏着,一颗心沉入谷底。“都这么晚了,还是台风夜呐,太危险了,万一弄到生病就不好了,你先回家,伯母再跟她说说看,好不好?”想到她还在哭,他的心就揪成一团,浓浓苦涩盘据在体内无法散去。“伯母,谢谢你,不过我想在楼下等她。”杨母深深叹口气后,又咕哝了几句话便离开对讲机前。经过一番折腾,早就全身湿透的韦礼特,高大身躯靠着对讲机旁的墙面,轻轻闭上眼睛,几乎是立刻,脑中出现她先前泪流满面的小脸。他抬起手,用力抹了疲惫又挫败的脸两下,缓缓睁开眼,望着骑楼外凌乱疯狂的骤雨,台风夜的冷风吹得人直发抖。他站直身躯,一步一步踏入下得正密的大雨中,任凭狂乱的雨丝不断往下刺入他的身体、他的心。站在车旁,浑身湿透的他仰着头,凝望着泛着暖光的窗口突然暗下,然后一切终归平静。她睡了吗?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没有在哭了?“祝你有个好梦,我的爱。”他深情凝望着她房间的窗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如果能待在她身边,他想给她一个额头晚安吻,他不信神,但他真心祈祷她每晚都能梦到幸福的好梦。韦礼特动也不动的站着,随着强劲雨水的冲刷,高大身躯逐渐变得又冷又硬,四肢渐渐失去知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这就是她听到自己那些混帐话时的感觉吗?或者情况更糟?他哪里都不去,守在她楼下,雨滴滑过他的脸,有时候甚至是温热的,或许是他下意识流下的泪,但他知道,纵使他有再多苦涩,都比不过她曾受过的伤害。他的身体像冰块一样寒冷,心口却有把火在烧,嘴里不断低喃着,一次又一次——“原谅我,星宁,请原谅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