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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隽坐在车上，听着那边派去保护高杰的人复述刚刚发生的整个过程，面色还算平静。
电话里的声音讲完过程就停下，等着他的指示。
“他有没有被吓到？”
“少夫人看着面色还好。”
顾隽手指轻敲膝盖，不容置疑地开口:“带他回家等我，处理好现场。”
挂断电话，他绷直的后背才放松一点靠在椅背上，对坐在副驾驶上的林秘书开口吩咐:“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林秘书恭敬地点头，“已经吩咐下去了。”
他轻觑着顾隽神色，犹豫着还是小心谨慎开口道:“那个犯人？”
这么多年来顾隽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但是作为心腹，林秘书也知道顾隽对自己的儿媳到底有多么不同。他不敢深想，只是关于那位的事情，他都不敢擅自做主。
顾隽面色变冷，眼神一片暗沉，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到膝盖上，轻轻瞌上眼皮。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睛，“交给法律，量刑从重。”
林秘书心里徒然松了口气，应声好之后不敢再多说，转头盯着前方的车流。
驾驶座上的萧默始终沉默着，只是微微捏紧了方向盘，开车的速度达到了最快。
……
高杰懵懵地被几个便衣带到了一辆车上，其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警车一车车拉走了。知道这些人目的是保护自己，他也就安心下来。
他坐在车后座，前面是两个穿着便装的男子，刚刚掏枪的人坐在副驾驶。高杰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忍不住好奇问到:“我同学他们不会有事吧？”
副驾驶座男子回头，毕恭毕敬回话:“少夫人放心，他们只是去做个笔录。”
“哦，那就好。”
高杰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是辰哥派来保护我的人么？”
男子面色不动，回话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恭顺。
“我们是少爷派来保护您的人，不过我们是首席的人。”
“哦。”
听到对方特意强调是顾隽的人，高杰眨眨眼，心里玩味。
一路再无话，不一会儿车子就开进了顾宅，高杰下车就看到了候在门口的林秘书和萧默。
萧默不动声色地拿眼扫视他一圈，直到确定人一点问题都没有，紧紧握住的拳头才松开来。
“首席在里面等您。”林秘书恭敬地侯着高杰。
朝林秘书点点头，高杰又在进门的时候对着萧默无辜地眨眨眼睛。
萧默不自在地低头盯着脚尖。
高杰心里轻笑一下，略过他走进了房间。
他进门就看见顾隽靠坐在沙发上，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爸爸。”高杰软着嗓子撒娇唤人。
顾隽从他进门就看着他，此时朝他伸出手，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
“过来。”
刚刚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生死时刻，高杰此时就想让人哄哄他，看到顾隽的冷脸也没有害怕，哒哒哒地跑过去。
他刚跑到顾隽面前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顾隽搂着腰趴在他腿上，他头砸到沙发上的靠枕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啪！”
肉体拍击的声音清晰传过来。
高杰愣了一秒才感受到屁股上的痛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被顾隽打屁股了！
他羞耻得脸都红了，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顾隽。
“爸爸！”
顾隽神色与平时在他面前的温和截然不同，他面色黑沉地盯着高杰，眼神逼视着他。
“知道错了么？”
“我做错什么了？”高杰委屈得不行。
“啪！”
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顾隽开口的声音都有一点嘶哑，“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危险的事情你都敢去做，你是反了天了！你有几条命？如果不是被衣服挡住了第一刀，如果不是你身边安排了人，你这条命可能就没了！”
他越说越气，只觉得一股从胸膛涌出的血腥气冲到了喉咙口，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自己去了半条命，而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听到顾隽凶他，高杰受不了了，老男人一直是个温和的长辈做派，什么时候凶过他，他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
“你凶我！你怎么可以凶我！”
他这眼泪一掉下来，顾隽手伸在半空，准备再打一巴掌屁股，这时候也下不去手了。
他看着这哭鼻子的娇气包，被他眼泪一冲，本来准备硬着心肠给个教训的念头没办法维持下去，心里软成一团，叹口气，把人搂着靠在怀里，拍着人的背轻哄。
“好了，别哭了。”
看到顾隽服软，高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靠在顾隽怀里，打着哭嗝声讨他。
“就哭，我就哭，
', ' ')('谁叫你凶我！嗝～”
顾隽神色无奈，他轻轻地拿手指擦高杰的眼泪。
“爸爸没凶你，爸爸只是被你气狠了。”
高杰的眼泪止不住，越流越凶，“你还不承认，你不仅凶我！你还打我屁股！”
看着怀里人哭成小花猫的脸，顾隽无奈地低头认错。
“好好，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凶你，爸爸给你道歉。但是你今天，你做的这个事情真的太过了，我不许你把自己的生命这么不当一回事，听到了么？我不许。”
听着他低头认错，高杰心气顺了些，但是他惯会得寸进尺。
“我不是没事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听着这小东西不在意的话语，顾隽一股心火直充脑门，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但他又拿这娇气包没办法，只能收着脾气软着嗓子哄人。
“宝宝，你讲点道理，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你不考虑你自己，你不想想我们这些……家人？”
被他说得心虚，高杰此时才真正后怕，但他又不想服软，他脑袋在顾隽颈窝里蹭来蹭去，报复性地把眼泪鼻涕全糊到他黑色大衣上。
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顾隽又好气又好笑，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这小哭包擦干净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
等把哭成小花猫的脸擦干净了，顾隽宠溺地点点他的鼻子。
“娇气包。”
被他温声哄着，高杰靠在他怀里扭扭捏捏半天，到底还是乖乖认了错。
“我知道错了。”
顾隽抬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手缓缓下移到了他的后颈，摩挲着这小片洁白细腻的肌肤，温声叮嘱他。
“乖宝，下次不可以这么莽撞了。”
高杰在他怀里乖巧地点头，他抬头看着顾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老男人看他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样了，多了一股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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