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琰很是痛苦。
成婚之后,她对母亲这般的话已经有些厌烦了。她捂着胸口问,“难道母亲觉得,我做下此事之后,我就是欢喜的么?母亲,我很……”
我很痛苦。
但她不敢说这句话。
她为什么不敢说?
折琰也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跟母亲吵架后,母亲伤心离去,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刕鹤春回了家,却没有发现她的情绪,反而是说起越王府里的事情。
他喋喋不休,抱怨越王府里的客人太多,都是些寒门出身的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折琰开口想说一句:“你让我静静。”
但她最后说的是,“是么?你也理解理解越王,别总是在他面前说门客的不好。”
她说完之后,刕鹤春继续喋喋不休,折琰却开始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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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是的,厌恶自己的性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子。
为什么已经很痛苦了,还要这样口是心非?
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呢?
对其他人,如对刕鹤春,她习惯了做到最好,习惯了这般周全。
对母亲,她明明自己也很生气,但还是会担心母亲会不搭理自己,会惶恐母亲会生气。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刕鹤春说个不停,她低头,一滴眼泪滴在了地上。
她控制自己不去写信给母亲求和。她克制自己,不去想母亲的相关事情。
她这一辈子,不愿意只活母亲两个字。
可那日出去吃席,母亲见了她就跟见了陌生人一般,她的心又如同刀割起来。
她回到英国公府,怔怔的站在廊下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自己过了一辈子,最后才轻声开口,“买些蔷薇花种子种下吧。”
她对于妈妈道:“再请母亲来看看。”
来看看,她已经听话了。
晚间,刕鹤春回到府里,好奇的问,“你种了蔷薇花?”
折琰低头嗯了一声,“对……我喜欢蔷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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