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晰见面的频率慢慢的固定在一周一次。由此引出了那个bfgf间的经典问题:pill or condom?
你吃药。他一开始就坚持。
自私的男人都一样。我恨恨的回答。
吃药99.99%有效,tt只有80%。他说,如果你觉得心理不平衡,也可以既吃药又带套。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是不是上次在医院吓破胆了啊?
是啊是啊。他忙不迭的点头。
另一个则是我的经典问题:长发vs.短发
90年代末的短发潮过去之后,新世纪伊始又开始流行长发。一次看runway show回来,我照着镜子问他:你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长头发。他想也没想就回答。
为什么?我问,心里说,tmd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就跟喜欢乳房和大腿一样。 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回答:而且我还知道,你也喜欢长头发。他走过来和我一起端详镜子里的我,然后说:把头发留长吧。
我突然明白自己反反复复问这个问题,想要的似乎就是这样的答案喜欢什么,就去做吧。
于是,那个春天,我开始一心一意的留长头发。其间修修剪剪,到03年毕业的时候,终于留到我理想中的长度:披在后面可以让肩胛骨若隐若现,拢到前面来能遮住胸部。这件事,林晰又一次说对了,长发和乳房大腿一样是种性感的东西。短发可能很酷,很称那种小巧立体的脸型,但是在床上绝对是扫兴的东西。就是这几十厘米的变化,让我慢慢的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女人,我逐渐养成一些秀气的小动作。而林晰也乐在其中,他会帮我把刚洗过的头发吹直;会把头发拢到一边,在露出来的脖子上印下一个吻;睡觉的时候我的头发在枕头上铺散开来,他会把脸埋进去,闻混杂着香波和香水味儿的气息。
2003年夏天我从bu毕业,在纽约一个会计师事务所找到一份工作。领到第一份薪水的同时,我信心满满的剪掉了妈妈给我的信用卡。不过,第二个月收到第一张自己的信用卡帐单的时候,我发现差100美元没办法全额还款,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生活不易啊。
与此同时,我终于搬进了林晰的公寓。那一年,他已经开始有机会和时薪上千美元的模特合作,身边也有了专门的助理和灯光师。不用说,收入肯定不差。不过他根本没坦白过赚多少钱,更不用说像传统的上海男人那样上缴收入。他给我买昂贵的礼物,带我去旅行,但是从来不会帮我还信用卡的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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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非常非常非常的底层。主要干的都是贴database和盘点库存之类的简单重复劳动。mason这个23岁的老麻豆依旧在做着fitting model这种不露脸不上台面的工作,却也口口声声说,你怎么这么想不通,去做这样无趣的工作。
而我自己知道,这个无趣的工作也来的不易。毕业前的大半年,就开始疯狂的job hunting。履历表一沓一沓的印,穿梭在马州和纽约州各处的talent fair,填申请表,参加充斥着各种古怪问题的assessment。然后,如果运气足够好,就会得到一个30分钟的机会,在未来雇主面前摆出职业的表情,努力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某个大机构里可以被随时替换的零件之一。
在做论文的同时,我终于在一间不大不小的银行得到一个实习的机会。在treasury部门,当然不是金库main treasury,而是财务部的那种,具体工作是核对几个中转账户的资金进出,把相对应的划入和转出匹配起来,然后对冲掉。听起来很白痴,实际上也是,但是这样的进出帐每天有成千上万笔,牵涉汇率问题,做起来却需要很大耐心和仔细。
而且,这样一个预计年薪不到5w刀的位子也不是拿稳了的。原本在财务部做part time的ms. morrin也想要转成全职工作,加入了竞争。我开始觉得她挺可怜,因为此女30多岁,做家庭主妇多年,离了婚,因为经济原因才出来做事。她只有一个社区大学成人再教育的文凭,穿超级市场里买来的几十块钱的鞋子,做事瞻前顾后磨蹭的不行。但是,两个月之后,我就是输给了这样一个人。带我的mentor给我的评价是smart but not the best fit for this job。财务部经理与我握手,祝我能在其他地方找到属于我的career opportunity。两年之后,我和ms. morrin在机场偶遇。她已经升了两级,刚刚从伦敦培训回来,减了肥,穿着得体,带着副时髦的黑框眼镜。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我比起她真的缺少了一些东西。生活,我慢慢体会到真正的生活的滋味儿。
我回去气的大哭,恨死了这个女人,觉得她肯定是马匹功夫了得。
我要是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哭哭啼啼的问林晰。
会找到的。他只管摆弄他的相机。
万一找不到怎么办?我追问。我觉得好累。
一般情况下,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是:不要工作,我养你。但是,他却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最好问问你自己怎么办,你会想到办法的。
我发现我的境况斌不比有个拖欠抚养费的前夫的ms.morrin好多少。我的男人会帮我改履历,帮我写信封帮我寄信,和我练习握手、模拟面试的情景,但是不会说:你看起来好累,停下来吧,我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