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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赴拿簪子玩儿也似的转,最后扎向她刚才控着的地方,要更使劲儿,刺痛不下,他低头睨着,勾了勾嘴角。
怎么就学不了她的狠心呢。
江今赴想不通,明明他挺恨她的。
花言巧语玩儿了他一遭,他还陪着逗闷子,结果照样没留住人。
他软硬兼施,她软硬不吃。
怎么能不气呢?
江今赴慢悠悠地走进电梯,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上下打量了番,薄唇上还沾着她的艳色,他拿指腹揩了几下,一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那点脾气一碰上她,就什么手段都下不去了。
作壁上观忍不住,冷言相对舍不得。
就连动手,还要她舒服了才行。
快到双星合的处暑了,清寡的风吹走了炎热温度,携霜沉浮,上京算是被小小地洗了次牌,市中心的声色犬马销声匿迹了有段儿时间。
卿蔷在生日前几天才见上季姝的面儿。
暮云亭有闲情雅致的人少了,卿蔷照例坐在听佛阁,笑侃她:“大忙人,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季姝无奈:“你突然给我这么一担子,我不得好好背起来。”
“你早该有了,”卿蔷边品着茶边说,“何况也是童家赶了巧,我还怕委屈你呢。”
“卿卿,”季姝隔空求饶,“别给我戴高帽了。”
卿蔷忍不住笑,怕茶水洒了,搁下杯子,手扶侧额,弯着眉眼看她:“过几天去里约,你能走了吗?”
“啊?”季姝吸了口气叹出去,“你生日是吧?我还是礼到人不到了,这几天正忙着,实在走不开。”
“那就等我回来咱再聚一场,”卿蔷眨眨眼,“到时候再给我礼。”
季姝:“好的,卿大小姐。”
“你还埋汰上我了?”卿蔷懒洋洋地斜她眼。
季姝笑,揭过去了:“怎么要去里约?”
“我妈忙国外生意也赶不回来,她前几天飞里约,就近买了个游艇给我做生日礼物,”卿蔷摇了摇头,估计也不理解姜辛北遇事不决就砸钱的性子,好笑道,“我嫌申报麻烦,索性放那儿,畅畅非要去玩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语毕,她暧昧地补了句:“不过云落不去,他说他要跟你共患难。”
季姝一怔,反应过来幽怨地看她:“不要曲解我们的革命情谊。”
卿蔷没跟她怼,应两声:“就怕曲解的不是我。”
又聊了会儿,窗外有条鲤鱼破水而出,两人同时侧头欣赏,室内安静下来,季姝攥了攥茶杯,小动作挺慌乱:“卿卿童家,你查了吗?”
“嗯,”卿蔷余光瞥见她不安的神色,回眸朝她笑,“没事,我阅后即焚,童家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不会再牵扯别的。”
坦荡承认,及自然保证。
做卿蔷的朋友,永远不会感到为难与不自在。
季姝抿抿唇:“谢啦。”
卿蔷但笑不语。
她心里那点儿空落落早散了。
季姝敏感,可能是性格使然,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童邵起过类似骚扰的冲突,卿蔷略一思索,就能理解,并且能想到,季姝肯定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卿蔷为了不让江今赴查,特地去找了他。
但这些事儿没必要再提。
浮萍一般,略过就好。
作者有话说:
江二(自言自语):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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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在当时,那个动作对于他们来说就算亲密了。
与大西洋相邻的里约是狂热风情与清爽自然的最好代名词, “上帝之城”名不虚传,烈日晴空也可能会突然钻出几团仙渺烟雾,没什么秩序的地方, 却有着得天独厚的青山碧海。
卿蔷刚落地就接了何晚棠的电话,她说一会儿就过来,左右无事, 卿蔷叫人把她之前放在别墅停机坪的私人直升机开出来了, 等何晚棠的同时跟单语畅绕了圈儿里约的天空。
卿蔷挺久没来了。
基督山上的耶稣依然像个十字架一样拥抱众生,上次她来这儿谈了个合同, 顺便冲浪, 结果遇了个巨浪被掀翻,沙滩上暖洋洋的, 她没想起。
有个金发蓝眼的男人说着巴西葡语, 朝她伸出手, 腔调挺滑稽的, 她彬彬有礼地给拒绝了。
后来顶着艳阳躺了会儿, 困顿中顺带想了下江今赴会怎么做。
她听他说过几次英语,带点儿苏格兰的味道,是拽, 还性感的腔调。
当时她觉得, 他大概会搬个沙滩椅坐在旁边儿,与她说几句虚情假意的劝解,再看着她躺。
现在她认为他会把她摁在袒露的松软沙滩上, 于大海不间断拍打的雪白浪花下亲, 狂风骤雨的亲。
她是怎么让江今赴由极端走向极端的?
', ' ')('卿蔷越想越怀疑自己没这么大本事, 或者说——
不尽然。
也许他说的后劲是真的。
大少爷没谈过恋爱, 第一次就被甩, 气急攻心天翻地覆,倒也正常,换个人,就算不是她,估计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直升机划过内湾时,底下的游艇跟高速车流似的停靠,单语畅笑着转头想打趣卿蔷,对上她微冷的眼色愣了愣,很快回神,暗幽幽地盯着卿蔷。
卿蔷余光瞥见,没设防,吓了一跳:“单姐,您顾虑顾虑我的心脏吧。”
“你、想、什、么、呢?”单语畅一字一顿,又“哼”了声,“别说,我不听。”
“”卿蔷无言以对,“那你问什么?”
“让你别想,”单语畅斩钉截铁,“今天你生日,脑中禁止通行负面情绪。”
“行行好吧您,”卿蔷失笑,“我什么都没说,就负面了?”
单语畅装模做样捂耳朵:“反正你挤也得给我挤出喜笑颜开的模样。”
卿蔷服了:“认死理儿是吧。”
单语畅有意逗她,傲里傲气一撇嘴:“你想什么我门儿清,自己注意吧啊。”
卿蔷笑得说不出来话,手垫上她肩伏了会儿脸:“别贫了单姐,我真受不了了。”
一直到下了直升机,她唇边的括弧就没再下去过,单语畅跟讲脱口秀似的,抖的全是任邹行的包袱,卿蔷不乐意听,但架不住太逗,路上一唱一和地给她捧哏就没停过。
何晚棠直接在停机坪等她俩。
被螺旋桨带动的风使何晚棠一身纱裙翩然舞动,头发被她有先见的扎起,却还是没挡住吹乱几缕的命运。
“瞧瞧,”单语畅拿腔作调,“这是谁呀?今儿什么大场合,何小姐怎么肯露面儿了。”
她性子外向,大学那几年跑去找卿蔷的时候早跟何晚棠熟了,两人私下联系不比卿蔷少,一见面也不拘着。
“废话,”何晚棠翻了个白眼,三两步跨过去挽上卿蔷胳膊,“也不看看寿星是谁。”
单语畅口中啧啧作响,不放过她:“港城还是你主场呢,也没见你回国。”
她用词夸张,但也没夸张到哪儿去,何晚棠是港城收藏世家的小女儿,千娇百宠长大,就是迷基金,卿蔷馋她家那些个藏品,趁她刚炒股赔钱那段儿时间带她入行,顺手敲了不少好玩意儿。
“我不是被——”何晚棠话说一半,卡了卡壳,“被事业绊住脚了嘛。何况我早跟卿卿说过了,你少离间。”
“事业?”卿蔷吊着嗓子,倦悠地插了句,“事业还是男——”
她没能说完,直接被何晚棠捂住嘴。
何晚棠非但没一点儿愧疚,还一副你不仁不能怪我不义的样子:“我可听说你那宿敌回国了,怎么样?开撕没”
她在单语畅拼命比“嘘”的动作里逐渐消音。
卿蔷心下本来沉了沉,瞟见她们挤眉弄眼的动作万分无语,无所谓地拎起何晚棠手:“撕了,唇枪舌剑,血雨腥风。”
她自认没说错,而且还原事实。
“不过这事儿——”她不吃亏,乐了下,特明媚看着俩人,“你俩应该挺有共同语言,毕竟我可没个线人在江二身边。”
卿蔷对单语畅:“你说是吧,任邹行。”
又对何晚棠:“是吧,原余。”
“”
被针对的俩人作鹌鹑状,不约而同谴责起对方:“你怎么背叛卿卿呢——”
卿蔷似笑非笑看她俩。
单语畅率先竖起三指,讨好道:“我跟任邹行没半毛钱关系,纯为您需要服务。”
“狗腿!”何晚棠呸她,又挤开她,手指点过额头、左右肩,“我跟原余顶多算一注定be公路文,只为给您当卧底。”
“没关系,”卿蔷假装叹口气,自怨自艾,“我又不奉行包办婚姻,云落小姝要内部消化我都没当红娘,你俩这自由发展的,我还能插上什么手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路人对俩女孩儿围着一女孩儿点头哈腰行注目礼。
在没人注意的接连话语里,‘宿敌’被轻轻揭过,是心照不宣,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不得而知。
宿敌——命中注定的竞争者。
太对了。
卿蔷眼眸轻嘲的意味久未能散,海风有些许凌冽,吹进胸膛,审判心脏。
今天是国内节气中的处暑,三年前的立夏,她给江今赴过了个生日。
上天在他们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就连诞生都安排在了横亘盛夏的开始与结束。
甚至她是在前一天才知道的,江今赴不提,他身边的人也没一个说的,还是应叔布置家,她才觉得不对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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