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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眼睁睁看着江依扶起地上的郁溪,路过她身边。
江依笑盈盈盯了她一眼:“以后你再嘴贱,我还打?”她凑近秦小涵耳边,整个人柔媚得不行,声音里却透着股狠劲:“听清了吗?”
秦小涵后退一步,江依就扶着郁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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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很快就感受不到膝盖火辣辣的疼了。
倒不是伤好得那么快,而是她被架在江依的肩膀上,江依扶着她说要带她去诊所,她挣了下:“自己包一下就行。”
“你膝盖里都是煤灰渣,要是感染了要把腿锯掉的知不知道?”江依吓她。
她一挣,江依怕她摔了,就把她扶得更紧。
盛夏炽烈的阳光下,郁溪耳尖微红,两个冒血的膝盖一片麻木,因为全身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到肋骨那一块。
江依扶她扶得紧,大夏天两人穿得又薄,两团柔软就紧紧贴着她肋骨。
像棉花,又比棉花又弹性得多。
郁溪咳一声,眼神看向脚下的石板路:“那个,你放开点儿。”
江依眼睛眯起来:“小孩儿,想跑?”她眼睛眯起来:“我偏不放。”
江依反而贴得更紧了。
郁溪:……
江依紧贴着她,感受到的只是她肋骨,江依当然不觉得有什么,扶着她走得浑然不觉的。可郁溪不这样,那弹弹的柔软,紧紧贴着她,她腿都软了。
路过一条小巷,半伸出的屋檐遮掉一半炽烈的阳光,郁溪说:“站会儿再走。”
江依问:“大热天的,站什么?”
郁溪说:“我走累了。”
其实她这话说得离谱,整个祝镇也没多大,从学校到诊所也走不了多远,怎么就累了。但江依像是想到她刚跑完步腿又受了伤,也许真累了,就轻开,让她背靠在墙上。
江依问:“你腿是不是很疼?要不我借辆自行车来驼你?”
郁溪摇头:“哪儿那么娇气?”
她在墙上靠了没两秒,上一轮的气都还没喘匀,就发现自己其实出了个馊主意。
因为江依狐狸一样的眼睛眯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腿没多疼,不想去诊所又想跑?”
她穿无袖连衣裙,两只莹白的手臂伸过来,晃得郁溪眼晕,一左一右,手掌撑住了郁溪左右两边的墙。
郁溪被她“壁咚”在了她的怀抱里。
她把郁溪抵在墙上,个子又没郁溪高,这样的姿势让她不得不紧贴着郁溪,一双妩媚桃花眼这会儿闪着警惕的光:“小孩儿我警告你,站着休息会儿可以,但你可别想跑。”
“我今天拎也要把你拎去医院。”
天本来就热,郁溪被江依抵着,感受着江依皮肤上冒出灼热的气息,很快她背后的T恤就湿透了,贴着身后一面旧墙,润润的。
她迷醉在江依的一片柔软与清香里,明晃晃的太阳让她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就忘了害怕,心里的问题脱口而出:“江依。”
“你为什么来晚了?”
江依抵着她笑了笑:“我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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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五个小时以前。
江依坐在路边石墩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眯眼望着公路来车的方向。
她整个人姿态妩媚而慵懒,但眼神却有些急躁。
她左右看看没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早上七点,她默默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要离开祝镇,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话,这是唯一的路。早上七点左右,有一趟大巴,运气好的时候来的早一些,运气不好的时候来得迟一些。
她时间其实卡得很死。她算好了,先坐大巴到没那么穷的邻镇,然后包一辆车开到市里,买完东西再包一辆车回祝镇,刚好能赶上郁溪体育高考的时间。
如果大巴今天来得迟,她时间就太赶了。
这样想着,又猛吸了一口烟。
当然她也可以给那人打电话,让那人像上次一样派车来接她,可想想自己今天想买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给那人打电话。
还好,当她心里犯急的时候,大巴来了,她匆匆上车,坐在一堆拎着活鸡活鹅的老乡中,鸡鸭一扑腾,带些腥臭的羽毛满车厢乱飞。
车厢里的人都在打量她。
其实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打量。这样的打量也不是从她来祝镇才开始,而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在一片打量的目光中,江依坐直身子往向前方公路,紧抓前排靠背的手透露着她内心的急切。
路不远,邻镇很快到了,司机一脚急刹惹的车内鸡鸭嗷嗷一片:“有下车的没有?”
江依却坐在座椅上发愣,纤长的手指还紧抓着前排靠背。
她望着前方公路——
要是这会儿不下车,坐在车上顺着公路一直开一直开,是不是就能开到一个真正计划外的地方去?
那地方也许破也许穷,可
', ' ')('是不是就能真正脱离她原本的生活。
正当她愣愣想着的时候,司机一脚油门,车缓缓启动。
江依冲到车门口:“等一下,我要下车。”
司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蠢娘们……”
江依站在路边,大巴在她身后一关车门开走了,扬起一阵飞扬尘土。
江依抬头,看着明晃晃让人眼晕的太阳:难道她真有脱离过去生活的勇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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