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朱载垣在家里打游戏,徐景珩一个人出门去公司,见到那位巫山神女的转世,目光微合,只听她如何说。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利用你,三少,我……我和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鬼迷了心窍,要报复。”
这位姑娘长得挺好,一身蓝色的职业装,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身上有职业女性的英姿飒爽、精明能干,聪颖过人,也有读书女子的书卷气,淡雅脱俗。
此刻她吞吞吐吐地道歉,模样儿惹人怜爱,其原因更叫人心疼。
如果按照剧本,徐景珩这个时候,应该是生气心疼于她的经历,却又庆幸于她的“报复”,给了自己机会。
“三少,我知道你如今不相信我。但我是真心的。不是因为你的家世,不是因为你的财富,我……我……”
一滴眼泪含在眼睛里,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面前的人,眼里心里只有这一个人,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心动,即使是再不动心的男人,也会有莫名的感动。
奈何徐景珩不是一般男人。
记忆错乱的时候,他有几分好感,也仅仅止于欣赏的好感,举止有礼。如今记忆恢复,自然更不会有任何叫人误会的举动。
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想起巫山神女的来历。
赤帝女·南方天帝之女,名曰瑶姬,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精魂依草,实为灵芝。因人间故事,神女自愿荐枕楚襄王,“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有了一个巫山神女的多情名号。
其实,巫山神女相貌美艳绝伦、温婉娴雅,却是洁身自持,拒绝了楚襄王的追求。
所以,这就是这位姑娘的表现,和前面几次的剧本不同的原因?
徐景珩安慰道:“吴编辑很好。情爱之事,无法论对错,此事更不是吴编辑的错。吴编辑有才华有颜值工作努力,会有好姻缘。”
吴编辑一愣,泪水落下来,真心的伤心,却还是倔强地抬着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放弃的,三少。”
一句话说完,人起身,一咬唇,转身就离开,背影里都透着坚强和悲伤。
徐景珩抬头按按眉心。
鸿钧分~身的转世也好,女娲的转世也好,嫦娥的转世也好……,对于他来说,和其他生灵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鸿钧的转世在他恢复记忆之前,替他挡了一箭;女娲的转世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为了他,死在他的面前;嫦娥的转世……巫山神女的转世……
徐景珩已然可以确认,这是一场算计——自己的记忆如此混乱,有穿越时空的危险所致,也有他们趁机动手的原因。
再利用转世后失去记忆和法力的时候,有了无辜和弱者的姿态;利用他记忆错乱的时候,施恩。
朱载垣对他们很熟悉,很排斥。
徐景珩回忆,这几天朱载垣提到这些神明的只言片语,换一个思路,这些神明,打压朱载垣是一方面,也是要利用他,拉拢朱载垣?
打压、拉拢,本就是世间生灵弄权的手段之一。也或者,这些神明,也分成几分势力,互相争斗?
他不由地笑出来。
小小的孩子长大了,长得很好,还有了和神明一样的实力。
夜幕降临,徐景珩回来家里,检查朱载垣的书本笔墨等等准备,第二天一大早,王叔开车,徐景珩也跟去学校。
不到四十分钟的车程,高峰时间也没有堵车,位于张衡路的张江校区,地广人稀,风景优美,建筑时新华丽,朱载垣表示挺满意。
入学的事情,老宅的老管家都已经安排好,只需要朱载垣做一份测试,看看去哪一个院系合适。
朱载垣偷懒,直接报最简单的计算机学院,一测试,四位老教授惊喜连连,瞬间忘记他“关系户”的事儿。
朱载垣和徐景珩保证自己乖乖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嫌弃开学典礼太无聊,黑进复旦大学本院的一个计算机研究项目,和一位天才学长好一番厮杀。
朱载垣的大学生生活开始,从未有过的体验,他还是挺感兴趣的。当然,大学是一个小社会,里面的事儿多得很。
上海人看人,从脚看到头,处处名利场。
朱载垣和徐景珩一样,穿不惯那些欧美名牌,也不喜欢那些现代化的布料,就喜欢国内丝绸的,手工的,首饰也喜欢戴玉的……还一头大长发保养的特好,属于看不透的一级。
上海本地各区的等级分布,徐家汇、黄埔……认为其他地方都是乡下;徐景珩的房子在浦东半郊区,也算是乡下,朱载垣就属于被鄙视的一级。
老房子、新房子、高层、别墅……朱载垣一看就是住大宅,属于高一级。
做地铁、自己开车,有司机……朱载垣属于高一级。
大学里的第一类人,高绩点、高阅历、高能力,还有可能高颜值,在复旦是神一般的存在;第二类人是大多数,大部分时间很佛系,一旦到了决定成绩或者未来的时刻,异常拼命,朱载垣属于第三类——学渣。
大一几乎没有专业课。利用各种资本,投身科研的同学,已经是国奖得主,跟着导师做前沿的研究,留给周围同学满目的光环——朱载垣不喜欢社团活动,也从不担心自己考试不及格,属于完全不上进的异类。
张江校区先后入驻六个院系,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教职工不到3000人。
有不用排队又好吃的二楼食堂,不用心机占座一级安静的图书馆自习室,露天的观景书台,环绕在绿油油红艳艳的荷塘里……同系住一栋楼,自习在一个教室,健身气息浓厚……
可是,偏僻的张江,和本部谈恋爱都算得上异地恋。
据说有不少同学因为嫌弃这里太偏僻,转专业,转去本院。
朱载垣就喜欢这里的偏僻,教学宽松,可以光明正大地早退。
富三代同桌和朱载垣说悄悄话。
“朱载垣,我们家搬家了。巨鹿路出来一套好房子,我爸爸抢到了。”
朱载垣打游戏,头都不抬。
富三代同桌因为他的北方口音,以为他不知道上海的“规矩”,细细地讲。
“朱载垣,你家一看就是不缺钱,干嘛住那么偏僻?你家要搬家,我要我爸给你留意“巨富长”的地段,我可告诉你啊,那里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