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一句,公司内部调动而已,卫庭能说什么?
谁知道丁裴均竟像看穿了他一般,继续说:“难道你不知道一个月前你申请调部门的请示,要先过我手的?你要调走,也是要有我同意的?你那么坚持要走,我留也是留不住,所以只能随你走了。”
真是笑话!随他走?这人干什么要随他走?
“你觉得好玩么?”卫庭终于动怒了,“如果你寂寞,又或者你嫌现在的日子过得无趣,你以前怎么活过来的以后照旧那么活不就得了?我走前说的还不够明白?我希望以后都可以不用再见到你了!”
“那不可能。”丁裴均淡淡的说,“我没听到那句话,就算听到了我也没答应。”
卫庭呆住了,他从来没想到丁裴均竟能说出这种话来。半晌,冷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这么做不觉得无聊?你是非要逼着我辞职才算够了?”
“我对你的影响力有让你到了要辞职的地步?”
卫庭已经完全无力了,这是个混乱的夜晚,一切都在脱轨。他和丁裴均鸡同鸭讲,两个人都不知所云。是丁裴均先失常,他不该跟着失态——就算丁裴均不肯放手,跟着他调到了另一个部门,那又怎样?无法忍受大不了他就辞职,这么大个城市,这个男人还能怎样?还想怎样?
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卫庭忍不住想,这个人……是不是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想再继续和他这么耗在大马路上了,卫庭决定叫计程车先走。步子刚迈出去几步,却被一把拉住了。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是公事,留到明天谈。是私事,我没兴趣听。请你放手!”卫庭用力一挣,甩开他的手,又要走,却被更加大力的拖着往后退。
卫庭又惊又怒,又不能在大街上破口大骂,只好使劲的要挣脱,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好似在打架。旁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狐疑的看着他们了,最后还是丁裴均用力的把卫庭拉到了自己的车上,迅速扣上车门,发动车子,一路疾行。
事已至此,卫庭总不可能开了车门跳出去。他从不知道丁裴均是个这么霸道的人——又或许,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许双方都戴着面具,一个极力的温柔,一个极力的天真。
最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卫庭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想来丁裴均也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只是终于到了僻静的地方——小小的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子里。
长久的寂静。
“够了吧?”卫庭在黑暗中开口,“我可以下车了吧?”
“卫庭,”丁裴均的声音低下来,有些沙哑,“可不可以……多给我些时间?至少让我说完想说的话行吗?”
卫庭呆了一下,狠狠抿了一下嘴,没有回答。
“我第一次见到叶信其的时候,他个子矮矮的,又瘦又不好看。忽然跑出这么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出来,说话也少,也不懂讨人喜欢,老实说,那时候大家都不太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