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韧怒喝,碎石爆飞,却在激飞至真上身体周遭一定范围时,偏开了去。残韧胸口仍旧插着真上的剑,双手紧握泪痕,朝真上疾闪攻上,下一瞬间,再度被真上以剑鞘击飞,同时,胸口的剑被真上拔出,重新掌握在手中。
泪痕摔落在一旁,残韧咳声连连,星芒紫光,疯狂涌进残韧体内,迅速补充着残韧大量耗损的内力。
真上身形疾闪,出现在重伤的残韧身前,左手迅速探出,紧扼着残韧的咽喉,催动内力,残韧身体再也动弹不得。“我真是不懂,你怎会有这等可怕的内力修为?”
真上顿了顿继续道“既然泪痕已被你弃,那我自然不会杀你。跟你一身武功,告别吧。往后在紫宵山的岁月,你绝不会难过。”真上催动内力,残韧的意识黑了过去,真上要开始,废残韧的武功,封残韧身体数处重要经脉了。
气候反复的华山,此时,又开始下雨了。飞月最近一身轻松,因为受伤的缘故,门下弟子都坚持不让飞月继续操劳,飞月也确实需要修养身心了。于是,放下了全部门派事务。
因此之故,此时飞月得以悠闲的饮酒赏雨,随意的回忆着所有想回忆的过去。
飞月曾经听人说过,有很多人活在记忆和梦幻中,飞月曾经听说过,最难珍惜的正拥有的珍贵。记忆中的遗憾,总会在现在不断的刻意想要弥补,美好的梦幻般的理想完美,总会在现在刻意的想要达到。于是,在很久之后回忆时,有多了新的遗憾,总会发现,原来在当时,是拥有这另一种完美,只是当时没有发觉。
飞月觉得,有的人在这种时候,会选择沉沦感伤,有的人则会振作,振作的努力继续试图在现在创造遗憾的完美和理想完美。很难不如此,不过飞月相信,自己不是这样的。
因为自己懂得忘记,就如,当初离开华山后,懂得忘记身在华山时的所有理想和所有武功。忘记后,就会是新生,记忆虽在,却想不到记忆中的过去,存在什么遗憾,生活的目标,也就全由新生去创造。
飞月其实对残韧一点也不了解,也无从了解。残韧不说关于自己的事情,飞月也不问,残韧不会因为别人问就回答,也不会允许飞月询问。残韧不愿意,依律也就不敢说,不会说。
但是飞月仍旧时常怀疑,残韧到底是否,是个不懂如何珍惜现在的人?这问题飞月没有答案,尽管飞月的直觉,该是如此。但是飞月对残韧毫不了解,是与不是,飞月不因为自己的直觉,就让自己相信那本就不是答案的答案。
只是,为何不时想起这个问题呢?飞月很清楚,因为自己渴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之所以如此,理由却是因为飞月实在认为,残韧没有珍惜自己。这真是可笑且讽刺啊……
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是胜?是败?是生?是死?依律不断的揣测着,期待一个结果。小天罚似乎没有爆发,这让依律心凉,从周遭人的议论和猜测中,得知极可能是小天罚被真裳破了,真上对小天罚太了解,真上的剑,似乎比残韧更快,破了残韧的小天罚,很理所当然。
就是这样,依律才更担心。
白莲替旖旎解开了被残韧所下的禁制,旖旎功力已然恢复,袖口中,仍旧放着残忍温柔,残韧没有没收,残韧不屑如此,根本不将这对兵器放在眼里,幸亏如此,旖旎很庆幸。
白莲此时抱着些衣裳,食物,返回这座破庙。还没有完全离开华山派势力范围内,两人不敢投宿,白莲不怕,但却怕旖旎有闪失,于是选择破庙暂时歇息,委屈自己,委屈旖旎。
“刚才上了趟华山派打探情况,飞月那恶女人正顾养伤,并没有亲自下来追击我们。还听到一则消息,残韧那魔头,去了紫宵剑派,试图挑山。旖旎,我们不必继续呆在这里了,找间客栈住下吧。”
旖旎突然神色大变,这才想起残韧这趟,却是去了紫宵山。连忙道“白莲,马上带我去紫宵山!绝不能让残韧被真上杀死!”
白莲满是不解的道“为什么?倘若那魔头死在紫宵山,岂非江湖之乐?”
“不!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否则,宁可死。”旖旎语气坚决的说着,白莲顿时慌了神,丢下刚买回来的衣裳和食物,一把拽着旖旎便朝紫宵山方向疾奔而去。
旖旎柔声道“白莲,我实在他恨他了,想起姐妹的惨死全因我之故,我就立了誓。如果不能亲手杀他替姐妹报仇,让我哪还有脸面苟活在这世上呢?”白莲宽慰的笑笑道“我理解!一定来得及的!”
旖旎埋头在白莲怀中,心中祈祷着,‘你千万别死了。我不要你真的死,我要你永远被我折磨,一直品尝无尽痛苦,知道我死那天,你才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