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敢对这些轻蔑的冷笑吗?
……
你已经笑不出来了。
你真的就是我?我真的就是你?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又分成你和我,在争吵?
……这一次,换了另一个一直未曾沉默的陷入沉默。
许久,沉默的开口。
因为我们一直都在逃避,如今我再无外在的寄托,我想我只能重新开始了。我们是否都应该不再逃避?一并去重新体会,体会你我承认和否认的过往所有感受,我们本不该如此强分彼此。你说对吗?
……这是你唯一一次,让我不假思索就承认的话。到底你是否就是我,我是否就是你,在这过程中,对调了彼此的感受,若是真的仍旧做出一样的抉择,得到一样的体会,就自能说明一切。我们是否一直在逃避,会弄清楚,你我谁都无法否认。
纷飞的记忆片段,历历在目在感受,快乐的,悲伤的,漠然的,连续不断的在残韧脑海中纷飞掠过……
……
残韧在睡觉,这是甄裳第一次见到残韧沉睡。甄裳觉得沉睡中的残韧实在很奇怪,明明沉睡,却会笑,会哭,神态迅速的变换着,如同变脸一般,奇异之极。
残韧睡了很久,残韧靠在甄裳腿上睡的,因为两人在木筏上,这里没有床,没有枕头,来的时候,残韧是这般让甄裳入睡,如今,甄裳也强打起精神,任由残韧熟睡。
残韧说梦话,梦话却很单调,甄裳因为无聊,就开始数着残韧念叨的名字的次数。风liu,一千八百七十五次;阑风晨,一千一百二十一次;柔可夕,一千九百六十三次;依律,一千九百六十三次;千若,三百八十六次;旖ni,一千六百五十七次,这个却是例外,是咬牙切齿的念叨的。
……
你还想杀律吗?
不,你果然就是我,而我果然也就是你。我们确实在逃避。
所以……
所以,在没有你和我,只有我。
是的,只有我。
什么是忘记?
绝不是失忆。
还缺很多。
是的,但会找到,会弄明白。忘记绝不该是否认和回避,应该是一种认知,但还不足理解这种认知。
但终究会找到的,我会的。
是的,我会的。
……
残韧醒了,感觉全身湿漉漉的,随即感觉到柔软的温暖。甄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清醒过来的残韧笑笑。残韧这才发觉,自己躺在甄裳大腿上,两人的衣衫,被海水湿透。
“谢谢,你休息,我已经睡够了。”
残韧说着,离开了甄裳的大腿,甄裳平复了心里的尴尬,关切的问道“你觉得好些了吗?”残韧笑笑,轻声道“我很好。你休息吧。”甄裳没动,甄裳此时哪好意思在拿残韧的腿当枕头?
虽然这般已经做过太多次,早成了习惯,但此时,感受却大不相同。残韧没有多想,眼神迷离的眺望远处海空,顺手将甄裳拉近自己,甄裳顺势躺下,枕着残韧的腿,紧闭着双言,许久,才进入梦乡。
残韧轻手举起手丧失了强大力量的正义传说剑,剑身两道如泪痕般的凹槽,如此醒目。
“我想到一个新名字给它,就叫它泪痕吧。”残韧喃喃自语。
“这名字很好,就叫它泪痕。它已不是正义传说,也不再是依紫宵。就叫泪痕。”残韧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