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凉目光微闪,迟疑道,“若是主人不嫌弃的话,这几条罪龙勉强过眼,可以收做奴仆,为主人打理些杂事。”
“呵呵!”
吴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主人身边能人异士无数,一帮臭鱼烂虾,哪里能入主人法眼,忒的凭白腥臭晦气,该死该杀。”
敖凉颤了颤,立刻表态。
“可是我之前大战,气力不济,恐杀不得这等皇者妖孽!”
吴明双手一摊道。
“主人说的是,这等臭鱼烂虾凭白污了主人之手,不若都交给泥鳅和麻绳两位大人处置,也算废物利用了!”
敖凉眼珠一转道。
“他们啊,刚刚都吃饱了,懒得动呢!”
吴明随手压下了正要冒头的两小,目光深邃无比道。
“主人,这这……”
敖凉蜷缩成一团,心头拔凉,再笨也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何止是他,三女和南疆诸强,纵然早已寒暑不侵,可在山风习习下,无不顿感遍体生寒,而且是从心底油然而发的透心凉!
虽然敖凉等是异族,但怎么说也是万界智族,除了形态与人族不同外,哪怕习惯传统也不同,可这些终究是其亲族兄弟啊!
难道杀了其父还不够,硬是要逼着他亲手弑兄,这是什么仇什么怨,需到如此地步?
还是说,这始终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看似和煦温暖如邻家少年郎的吴明,本性就如此不成?
“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吴明拍了拍敖凉额头,循循善诱道道,“你也不想想,凭他们,如何恢复窟野沙河蛟龙一脉祖上荣光?我还盼着你他日入主窟野沙河蛟龙宫,成为一脉之主,日后为我镇压一方,引为臂助,成就不世功业!”
“小龙读书少,您别骗我!”
敖凉眨了眨眼,茫然道。
话是实话,尤其是听到那八字,总觉得心底有什么裂开了般,冒出一个无比诱惑的声音,促使他相信吴明所言为真。
“相处这么久,我可曾诓骗于你,说过一句假话?”
吴明不悦道。
敖凉下意识摇头,生生将到嘴的实话咽了回去,落的如今境地,岂不就是这无良主人的手笔?
“其实吧,这话是我人族中古一位圣者所言,这位可就不仅仅是不拘小节了,他老人家不仅喜欢对有夫之妇挖墙脚,最后挖啊挖,就喜欢上了挖坟,你还别说,这让他一路挖成了圣者,你说,这话有错吗?”
吴明避重就轻的诱惑道。
闻听此言,敖凉下意识点头,却没有看到,季武月黛眉深深蹙起,颇为警惕的看了吴明一眼。
如此毫无顾忌的编排一位圣者,即便没有指名道姓,但熟知神州中原历史之人,却不难猜出是谁。
说轻了是无知,说重了就是大逆不道,可偏偏又无可指摘,一来对付的是外族,二来并没有指名道姓,仅仅是误导罢了。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仇何怨,让吴明这般毫无底线的逼迫敖凉!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敖凉,也算是其下属!
此番能够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般做法,说是不近人情都轻了,甚至是毫无人性!
“主人……”
敖凉瞅了瞅天,龙目中的挣扎彷徨和悲伤,宛若万里无云的晴空,渐渐敛去了所有波动,竟是重新涌现出一丝冰冷杀意的看向曾经的兄弟亲族,“他们都该死,只有死光了,才不再是威胁,唯有踏着他们的尸骨,小龙才能助主人登上巅峰。”
“你终于醒悟了!”
吴明随手挥落捆缚的锁链,将蛟龙印塞进其爪下,缓缓转过身去。
“敖凉,你疯了不成,他在骗你啊,我是你五哥……啊!”
“你个畜生,你谋杀亲兄弟,连祖庭龙池都不会收你,你不得好死……啊!”
“放过我,十七少,你还记得嘛,小时候我还抱过……”
一名名水族皇者,很快死在了敖凉爪下,从开始时的慢吞吞到越来越顺手,直至最后一条蛟龙前才驻足。
“十七弟,若二哥的血能助你重掌蛟龙宫,恢复祖上荣光,二哥就算死了也不会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但若你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而且,你不要忘了,大哥还活着!”
那蛟龙目光平静,似乎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全然一副看淡了生死的样子。
“大哥……”
敖凉木然的颤了颤,目中出现一丝波动,隐约是恐惧,下意识瞥了眼吴明的背影,顿觉无比安心,低头看着蛟龙瞳孔中的倒影,缓缓落下龙爪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众人心底生寒,看着那一步步将敖凉诱入深渊,犯下滔天罪孽的瘦削身影,再也没有半点小觑,尤其是与吴明对碰一招的黎青,更是如避蛇蝎般的移开目光,暗暗祈祷南疆众圣保佑,自己不要被这比域外天魔都可怕三分的家伙盯上!
域外天魔多半还是传说,哪怕是事实,可终究离的太远,而这人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