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早已麻木的沟鼠,绝不会如他这般,将一桶桶毫无灵气波动的伙药,混杂着封存的极好的木箱,埋于地下不为人知的角落。
“终于差不多了!”
望着黑黝黝的隧道,吴明如鬼魅般呢喃,轻轻的拍打着双手,似乎要将连日来的肮脏都扫掉,又似乎在独自欣赏成型的绝世名作。
“我说,这就完事了吧?”
枯晔幽幽道。
“这哪儿成?”
吴明淡淡道。
“你不会真想在寒月湖也来这么一出吧?要知道,那可是狐蛮圣地,你要真这么干了,我估摸着狐圣即便不会亲自出面,十成十会有半圣狐蛮出手,届时……”
“届时我早就跑回大宋了,还会傻愣愣等着那帮骚狐狸来抓不成?”
吴明浑不在意道。
“咱能不这么干吗?等你日后修为高了,弄几只骚狐狸回家当洗脚丫鬟也行啊!”
枯晔都快哭了。
天可怜见,若早知道吴明是这打算,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此次北金之行,实则太恶心人了!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实则不想被连累啊!
“我这辈子,大概永远会走不出这条作死的路了!”
吴明大体知道枯晔是什么想法,摩挲着鼻梁道。
“你还知道啊?”
枯晔差点跳脚怒骂,强抑恼火道,“你瞧瞧你这叫干的什么事,跟挖人祖坟都差不多了,这可比毒杀中唐皇室子弟都恶毒一百倍啊,要是在寒月湖再整这么一出,神州盛传的月神出浴盛景,让人如何联想?”
“嘿!”
吴明眼珠一转,还真的想了下,自个儿都乐了。
枯晔彻底无语了,这都能笑的出来,显然是铁了心,也算明白,吴明之前所言要给郦璃一个终身难忘教训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等耶律崇光安排大宋质子回朝,我便可以安心离开了!”
吴明拍了拍手上尘土道。
“你还有闲心管他们死活?”
枯晔气道。
“若真的不管不顾,谁人替我扬名?”
吴明厚着脸皮道。
“这事只要成了,不用扬名,你一定臭名远扬!”
“哈哈,千金难买我愿意,只要我心情舒畅,管他什么名呢!”
吴明爽朗一笑。
“算你狠!”
枯晔恼火低骂,话锋一转道,“话说即便那主家害怕不敢上报,可八方卫城严令禁止人族随便出入,必须有腰牌或谕令才可,你打算怎么前往寒月湖?”
“运尸车!”
吴明淡淡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能有今天了!”
枯晔沉默许久,不无感慨道,“为了一时之快,可以掏的了粪,装的了死尸,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忍的?”
“哼哼!”
吴明没有发作,运转灵幻易骨术,咔咔一阵作响后,化作了一个枯瘦如干尸的沟鼠样子,鬼魅般游走于黑暗中,很快便找到了一辆正在偷偷歇脚的运尸车,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自始至终,莫说拐角处的几名蛮兵,就连紧靠着运尸车的沟鼠,都毫无所觉。
待出得沟鼠营,将一天内积攒的尸体,准备装入一辆大车运走,有惊无险通过了蛮兵的粗糙检查,随着一阵嘎吱吱不堪重负的声响,车轮滚动间,大车驶向城外。
收敛了所有气息的吴明,感官却没有封笔,依旧能清晰捕捉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
在地下待了半月之久,与世隔绝,急需各种信息来弥补空白,以防出现较大的变故,让自己措手不及。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吴明习惯性的作为,还真听到了一则让他心头微沉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