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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紫雾消失在人群中,硌则折返回去找到对方告诉他的店铺,重新买了一个炸面包。
“好甜。”硌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又到隔壁点了杯咖啡。虽然想问的东西都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了解到紫雾喜欢甜食的个人口味,也不算没有收获。
紫雾的防备比他遇到的任何一个家族成员都要严密,聊天时态度收放自如,转移话题的时机也把握得恰到好处。过几年再老成一些,将会是个非常棘手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在家族中注定成为异类。他能感觉到对方正用自己的方式和家族的某些东西对抗,可面对如此牢不可破的势力,个人的抵抗反而显得单薄。
就算紫雾拒绝表露自己的家族身份,但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家族,这点无法隐藏。
天衍也是一样,同样是因为某种原因想要反抗,到头来还是不得不承认,脱离家族自己什么都不是。
硌到达珍兽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色中俯瞰岛上的远景又是另一番滋味,灯光星星点点,安静又不失活力。
他曾幻想过的理想岛屿就像现在这样,静中有闹,闹中有静,每一个角度都有独一无二的景色,无论置身何处都不会感到孤单。
然而这也仅仅是幻想中的远景,真正放大到每一处,就会发现其中的丑陋和不堪。
门上的灯笼没有亮,说明花背不在家。硌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直接跳墙翻了进去。
他本来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每次交任务的时候老老实实敲门不过是给做给别人看。真正的他就像莱蒙德形容的那样,是个没有规矩、不知羞耻的野蛮人。
院子里的布局已经改变,那些怪异的植物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小巧玲珑的花卉,还有一些能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没有侍从的指引,很难摸清院子的方向,硌干脆放松下来,悠闲地在院子里踱步,一边欣赏经过花背精心打理过的景致。
绕过一片整齐的灌木之后,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歌声,一种没有歌词,只有音调的特别歌声。再循着歌声向前,他找到了坐在喷泉边踢水的零。
“硌。”还不等靠近,零就发现了他,仰头对着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硌快步走过去,脱掉鞋子坐到零旁边一起踩水:“在唱歌?”
零扑进他怀里,撒娇式地磨蹭:“硌。”
“我在。”硌摸着零柔软的卷发,轻声回应,“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外面来?”
“硌……”像是听不懂他的话,零只是一味地缩在他怀里呼唤他的名字。
不能回应自己的零,以及怀中残缺的身体,让他倍感自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陷入沉睡,你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如果你真这么想,就不要继续拖拖拉拉。”耳边有人忽然回应他的话,可惜不是零,而是花背。
硌苦笑:“你回来了?”
身边出现一道裂缝,经过伪装的花背从里面走出来,坐到他的另一边。
“表演还顺利吗?”
“很顺利。”
“那就好。”看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硌心里踏实不少。
花背瞥向他:“而且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客人,他身上有你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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