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1
硌仔细想了又想，在天衍病房外是他和蕴宁第一次见面，这次被抓是第二次，就算自己的态度不够恭敬，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冒着惊动管理会的风险，兴师动众把他往死里整。
而且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那个蕴宁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我也是旁敲侧击打听到一些，这件事说来话长。”
硌更加不解：“他很久之前就和我有过节？”
雨崖摇头：“与其说过节，不如说你被迁怒了。还记得你为花月家找回失踪少爷那件委托吗？”
硌不可能忘记这件事，从那之后他的名声大震，也惹来了天衍这个麻烦。
“好像当时对于是否发布委托，花月家内部争论非常激烈。毕竟族长儿子丢了这样的消息公之于众，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也有可能。再加上当时家族内部比现在更加封闭，大小事物基本都是由私队负责，不会咒术的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如同废物，很多人不相信猎手可以把人找到。”
“我觉得现在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硌忍不住吐槽。
“我不否认现在还是有很多老古板。”身为其中一员，雨崖也很赞同，“可是花月家的私队动用了各种办法，都没办法把人找到。时间越拖越久，族长寻子心切，最后还是力排众议发布了竞争委托。至于蕴宁，那时候正好是花月家私队的队长。”
“原来如此。”硌恍然大悟，自己成功把人找到等于抢了私队的风头，这对自视甚高的家族成员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但这件事在家族内部的影响远比外人想象的大，大家开始意识到即便掌握了咒术，私队也不是无所不能。时代已经变了，有些事必须活络一些。”
“听起来是个好的改变。”
雨崖力不从心地笑了笑：“事情总是有两面，有人受益，就有人受损。随着与外界接触变多，负责岛务的管理会逐渐壮大，私队的人员和权利反而被压缩。尤其开始和岛外人做生意之后，私队的地位已经和我们这些底层的巡逻队相差无几。”
“这和我又没有关系，明明是几位族长想开了。”蕴宁的这个迁怒，未免太迂回。
“还有一件事……”雨崖犹豫道，“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硌收敛态度，认真地问：“什么？”
“当初蕴宁为了让委托失败，暗地里买通了几个大团队，让他们放慢搜寻进度，并且尽可能将消息回传给私队，好造成私队捷足先登的假象。”
震惊之余，硌忍不住冷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完成委托的是我这样一个独来独往的猎手，并不在消息网之内？”
“没错，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买通团队的钱就等于打了水漂。能买通几个大团可不是小数目，这个损失估计也算到你头上了。”
硌了然点点头，许多零碎的细节一下子串联起来。当他听到“几个大团”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候选名单，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不久之前主动联系自己的枭。
之后到达港口附近没多久就被人盯上，紧接花月的私队包围旅馆，这一系列发展也变得顺理成章。
而杜夫那句“枭不会与四家族作对”，此时此刻在脑中变得格外清晰。
事情过去太久，再想求证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有蕴宁这样的人存在，家族和离岛的未来着实令人担忧：“你知道吗？我找到天衍的时候他在生病，好几天没吃东西连意识都没有，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又怎么样？并没有多少人在乎。”雨崖自嘲道，“所谓的四家族，大部分已经烂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