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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港口的车程相当漫长,离开城区仅是开始。好在有众多八卦可以听,因此并不无聊。
半个小时内,硌已经了解到港口附近所有酒馆的物价,哪几位漂亮的舞女可以带出场,以及贩卖岛外私货的新地点。
表面上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许在不经意间就能派上用场。就好比接连听到酒馆的话题之后,他改变主意,提前两站下车。
作为港口的附属区域,外围的仓库和贸易区也相当繁华。这里有比城区更多的地下赌场和妓院,也是偷渡客的聚集地。
这片围绕港口而生的地带大致被三股势力控制,最有影响力的就是枭,苦心经营了十年,几乎掌控了长据在此的所有猎手。其次是岛外势力团,由许多有钱的岛外人组成,莱蒙德就是其中一份子。最后也是最危险的,是一股掌握地下交易的犯罪势力,成员形形色色,不少都是比猎手还危险的是亡命之徒。
说是三股势力,其实的相互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你争我夺那么多年,大家早已互相渗透。比如虽然没有直接找本人确认过,但硌知道枭和莱蒙德很熟,再比如贩私货的船上时常有枭的人手帮忙,他们想要某个人“彻底消失”也易如反掌。
除了不喜欢团队,这也是他尽量和枭保持距离的重要原因。
港口外面的建筑很有特色,地下室通常建得很大,而且会高处地面一小节,开出一个个可以透气的天窗。人们在天窗上挂出一闪一闪的小灯,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意义。
白色的灯光是杂货铺,红色的灯光是酒馆,黄色的灯光是赌场,粉色的灯光是各种色情表演的小剧场……
夜晚走在这样的街道非常有趣,别的地方都是半空最亮,只有这里是地面最亮。各色灯光贴着地面闪烁,就像走在霓虹上。透过小小的天窗,也能一窥地下室内的热闹景象。
硌找到一处闪着红色灯光的天窗,旁边的木门上钉着一朵银片拼凑出来的花。推开木门就能看到楼梯,顺着楼梯向下,里面是喧闹的酒馆。
屋子里弥漫着酒气,即使是深夜也挤满了人,笑闹声此起彼伏。不过这种气氛并没有感染到吧台里面,一个独眼的中年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拿着玻璃杯擦拭。
“一杯啤酒。”硌挤到吧台,对男人招了招手。
对方敲了敲桌面,连眼皮都没有抬。
硌这才看到桌上贴了张纸,写着“仅售本岛啤酒。”
“一杯本岛啤酒。”
男人听完反而横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拿着刚擦好的玻璃杯去倒酒。
“杜夫,你能不能动作快点儿!”此时一位长发披肩的妇人从后厨端着烤肉出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男人接过烤肉,一声不吭地去上菜。
“真是的……”妇人倚在吧台上抹了把汗,嫌弃地盯着男人。
“弥花。”硌朝妇人招招手。
“硌?”妇人转头瞥见他露出笑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当然是想念你这里的秘制烤肉了。”
“嘴巴真甜!”弥花爽朗地笑出声,“今天的小羊排确实不错,要不要尝尝?”
“都听你的。”
“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客人!”弥花开心地怕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后厨。
此时杜夫也端着空酒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硌身边,沉着脸斜眼看他。
“别这样,对眼睛不好。”
杜夫转过头,改成直勾勾瞪他。
硌被盯得发毛,听到有人招呼赶紧指了指:“那边有人要结账。”
杜夫只好放下酒杯过去,走远时还不忘狠瞪他一眼。
硌好笑地看着对方一脸郁闷地跑去结账,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爱吃醋的男人曾经也是离岛响当当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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