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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看到快天亮的硌还没睡饱就被人粗暴地摇醒。
“什么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前是聂谨阴沉的脸。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按时到茶舍碰头所以提前来接你。”聂谨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从柜子里翻出衣服丢在他身上,“十分钟之内洗漱好上车,否则一定迟到。”
“知道了。”硌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充分体会到了有个能干助手的悲喜,会帮你打点好一切,并且无视你的意愿。
上车后同样不得安宁,聂谨丢给他一个电动剃须刀:“整理一下你的脸。”
“是——”硌拖着长音拿起剃须刀,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雇主没地位。
“珍兽堂有什么新委托吗?”
“没有。”硌扭过后视镜检查自己的脸,有胡渣与没胡渣相差也不是很远,无非就是看起来老了几岁。
“最近他们的委托变少了。”聂谨十分严肃地说,“看来要想办法找些其他买卖。”
“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歹也让我找时间休息一下喘口气。”
“你休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聂谨趁红灯的空档抢回后视镜调好,“再散漫下去只会更走下坡路。”
硌被他的严格打败:“是,我会努力多赚钱养活你。”
“那最好。”
聂谨看了看手表,适当减缓速度,从后排座位上拿出一个纸袋,扔在硌怀里。
硌沉着脸打开纸袋,里面有牛奶和冒热气的热狗,都是他喜欢的牌子。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像个助手的样子。硌咬住热狗,心情好了许多。
他们按时赶到茶舍,硌先下了车,趁聂谨找地方停车的工夫了解周围的环境。这几乎成了他的职业病,无论到什么地方,无论面对什么人,无论是否熟悉,他都会分出精力调查一番,也许就会有意外收获。
今天也不例外,这间在港口偏僻处的茶舍外表看起来不起眼,但周围布满了守卫,如织的隐秘视线落在茶舍四周,还有那些伪装成路灯或是招牌的监视装置,都越发凸显这里并不如外表那样简单。
“附近太挤了,我开到街尾才找到能停的地方。”聂谨花了不少时间才回来,“上次来明明没有那么多车。”
“你来过这里?”硌的眼睛还在四处飘。
“总要提前来确定一下位置。”聂谨推着他往门口走,“别磨磨蹭蹭的,该进去了。”
“这真的只是个简单的碰面?”硌不怎么配合,十几米的距离走走停停。
“怎么了?”聂谨听出他话里有话,也跟着环视四周,“你这么一说,气氛确实有些怪。”
“信上怎么说的?”
聂谨掏出一张信笺递给硌。
硌,久疏问候,希望有空小聚,本月26日周三上午十点,柳街正荣茶舍。——枭
硌仔再次通读一遍信笺上的内容,短短的一行字实在和现在紧张的气氛不相称。如果是一般的邀请,他大可以让聂谨代他出席,或是直接拒绝,但对于“枭”这个人,他却不能怠慢。
作为比他更资深的猎手,枭在这个圈子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因为和坚持单打独斗的他不同,枭在工作中网络了一大批优秀的猎手。
硌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曾经得到过枭的邀请,加入他经营的猎手组织,但被他以“习惯一个人”为由拒绝。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是遇到竞争委托,枭必定会组织手下全力以赴与他对抗。
多人对抗单人,说起来好像不怎么光彩,不过猎手是以务实为重的职业,人越多,线索越多,行动范围也越广,成功率也就越高。
硌在这样的紧迫盯人下多次失手,面对游说却仍是不为所动。加入这种组织就等于失去自由,共享信息、相互协作看着诱人,真正操作起来却束手束脚。
为了摆脱枭的纠缠,他还费劲心思,主动策划了一次竞争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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