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珏可没这么容易被这句话蒙混过去,他继续问道:“找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在黄府?”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敖檠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专注跟炽热。
他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用几乎感慨的语气说道:“找一样……我一直在寻找,却又丢失了很久的宝物。”
“然后我找到了。”
他朝殷承珏伸手,直逼他脸上的帷帽。
青年以为他想要取下自己脸上的遮挡物,反应快速地偏了偏头。
谁知道,他却看见敖檠手中又变出来一朵绒花,像献宝一般地送到殷承珏面前。
那人笑道:“这是绒布做的,没有香味,而且还能够长久地保存下来。”
他看着帷帽下面的人,见他对于自己如此的警惕,内心更是明白了他如今的处境。
他们,真的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对于殷殷来说,他不过是初次见面的奇怪的陌生人罢了。
殷承珏很好奇他竟然会知道自己对于这些花类过敏,先前莫名地送了他一枝花,再次见面,却将山茶花换成了制作精致、逼真的绒花。
这种花,便不会影响他的身体了。
殷承珏之前虽然恢复过来,但是脸上的粉色却依旧没有消散,更不要提眸光处带着的那一汪水意,令人忍不住沉溺在里面。
所以尽管这边已经没有了强风,但是他依然没有将帷帽取下来。
因为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连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十分得让人不适。
隐隐之中带着一丝侵略性。
殷承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此时,风又起了。
帷帽的薄纱被风吹着,轻轻飘动。
他伸手按住它们,道了句:“不必了。”
敖檠并不意外他的拒绝,况且他送东西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殷殷会拒绝的准备。
于是他很干脆地将东西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怀里,便看向殷承珏,笑了笑:“我对于附近这片区域都很熟悉,要不要我带你逛逛?”
“不用。”殷承珏再次拒绝道。
无事献殷勤……
而对于只见过两次面的路人,殷承珏从来不会交付自己的信任。
先前之所以在此处耽搁,也不过想要知道他与黄府到底有没有关系罢了。
如今见从此人身上得不到什么消息,皇帝也懒得再浪费时间。
他出宫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但是再浪费下去,若是被那人看到,他今天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回宫了。
“小姐,今日风势这么大,殷公子恐怕不在这里。”一位丫鬟的声音从那边远远地传来。
接着,便听到一少女灵动悦耳的声音,“谁说的,我刚刚看到哥哥出府了,他肯定是去找他的,哼,老是想撇下我去找小哥哥,才没这么容易呢。”
远处一抹艳丽的红色出现。
这色彩实在是太过显眼,所以尽管他们离得远,但也能看见那一抹影子。
林福耳尖,早就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他看向殷承珏,道:“主子……”
见他露出这般神色,殷承珏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当机立断,道:“走吧。”
他话刚说完,敖檠便揽过他的腰,直接带着他进了一条隐蔽的小道上躲着。
这条小道位置拥挤,虽说可以移动身子,但是却最多只能容得下他们二人。
林福心急地看向皇上,此时却很明白,若是他再耽误下去,怕是会被那位发现,而因此误了主子的事情。
他只得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躲着,视线却始终没有那个竟敢放肆带走他们帝王的人,心中想道:此人也未必太过大胆了,若不是此时情形不对,皇上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红色的身影离此处越来越近。
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装扮的杏衣女子。
红衣人奇怪地打量附近,轻喃道:“不可能呀,我明明看见哥哥往这边过来了。”
艳丽的五官带着一丝疑惑。
敖檠看了眼那个红衣女子,却十分奇怪,为何她会引起殷承珏的忌惮,不……说是忌惮,不如说,是一种默认的纵容。
这个人明显是来找殷殷的。
他虽然躲避,却没有出来阻止。
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还有刚刚他明显听到的“哥哥”二字……
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在附近,敖檠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眼神温柔,心中却叹了一口气,道自己终究是错过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