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途中,让去调查温陵的消息随着信鸽而来,所调查回来的消息,与温陵说的无异,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温陵在名义上是已经在四年前身亡了。
方睿手中拿着信件,撩开了车帘,长叹了一口气,温陵的遭遇还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温陵比他聪明得多,一早便察觉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而他,被蒙蔽二十几年,晚晚才看清现实,竟然还期望太后对他有母子之情。
他既是可笑,又是愚蠢。
………………
回到太保府,调查的消息才迟迟得知,车夫道:“有一家杂货铺的掌管与小的说,这种鱼干产自波斯,只有皇室才能想用,有钱也买不到。”
听到调查回来的消息,沈玉看着手中的鱼干,略有所思。
波斯的珍品到大启,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进贡,波斯进贡而来的不足为奇,但进贡的珍品到贾明的手中就奇怪了,如若这不是贾明盗去的,那只有说明,贾明与皇室脱不了关系。
☆、第43章 动歪心思
从虎啸营回来已经过了三日, 贾明都没有出现过,而沈玉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可没见着贾明,却也无从下手, 他用来喂食白团子小鱼干, 确实是从波斯进贡而来的,只是到底有赏赐给谁,谁又赏赐给了谁, 很难得知, 只知道贾明并非是普通人。
本想等贾明出现的时候再套他的话,可这家伙就像是知道她想要从他的身上寻找些关于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竟然也不来找她的了。
且沈玉不仅仅是想要从贾明的身上找出些线索, 她其实更想出一口恶气, 贾明要是那晚直接与她说清楚不就好了吗,还像是吊人胃口一样, 说下次来就给她把避火图带来,看了之后她就能明白男女之事。
若是当时他不说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忍不住好奇心去问别人要避火图了。
这一口气憋着都憋了好些天,可让她出气的人愣是没出现。
坐在书房中已经半个时辰了, 手中的书才翻了一页纸。
“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沈玉一下回了神,问:“何事?”
“公子,秋天干燥,奴婢给公子你煮了青茶。”
听到门外的声音, 沈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恒娘都进太保府差不多半个月了,看上去似乎还算中规中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这是老太爷给她内定的侍妾,所以她怎么看恒娘既是别扭,又是怪异。
“端进来吧。”
恒娘推开了书房的门,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的茶壶中飘溢出淡淡的茶香,偷偷用视线的余光偷瞧了一眼沈玉,只见沈玉表情认真看着书本,那认真专注的样子让恒娘着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玉视线也始终停留在书上,未曾看一眼端茶进来的恒娘;刚刚半个时辰都没有翻动的书籍,却在恒娘进来的这一小会,已经翻了三页的纸。
沈玉在别人的面前大多数都是平静如水一样,清清淡淡的,可却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到高不可攀,反而让在她身边待久了的人,心情慢慢的平缓,就算是急躁的人也会被影响,逐渐的心平气。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沈玉温和的脾气能降得了别人,却也被方睿那不要脸的性子给降住了。
又翻动了一页纸,视线也随着翻页转动,淡淡的道:“茶放下,下去吧。”
把茶从托盘中端到了桌面上,正欲要给沈玉倒茶的恒娘愣了下,随即颔首道:“奴婢先告退。”
恒娘退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沈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突然出言道:“恒娘,当初救你,是心善,你可别做出让我后悔当初救了你的举动。”
恒娘闻言,慌了下神,稳了稳心神,佯装镇定的问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玉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眸看向恒娘,那微微带着凉意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恒娘。
陛下说过,不畏艰险孤身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的找到金都城来报恩,有这份恒心的,若不是真的出自内心的,那就只能说明别有所图。
直觉告诉沈玉,恒娘是后者,再者老太爷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了他已经看穿了恒娘所想,所以才会把恒娘安排在她的身边,就等时机成熟。
若恒娘图的是荣华富贵,那还能让她比较容易接受,若图的是人,这人还是她的话,她实在是无从接受呀。
她虽假扮了二十栽的男人,可她的还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呀,让她接受一个同为女人的女子,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沈玉注视着恒娘,语气中带着肃然,警告道:“不该有的念头,想想就好了,千万别踏出那一步。”她最担心的就是属于后者的恒娘真的会不计后果和她挑明了说,届时,她不用有任何的意见,老太爷就会给她做出了决定。
沈玉这话说得绝情,似乎不给恒娘半分机会。
恒娘的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听到恒娘说:“奴婢绝不逾越雷池半步。”
恒娘说到底,性子也没有沈玉这般沉稳,端着托盘的手用力的捏着托盘的边缘,极力的想要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但沈玉却听出了她声音中透漏出忍耐。
“话已至此,退下吧。”
沈玉话落,恒娘应了一下便退了下去,带上了书房的门后,抬起了头,眼眶中可见有几分的红意。
有了恒娘的打搅,沈玉也看不进书了,便手肘支在桌子上,手背撑住了脸颊,目光有些呆滞,心情非常的复杂。
且说方睿从虎啸营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研究排兵布阵,连续画了好几日适合一百人的阵法,似乎是迷上了布阵之法。
把几日来的想法都精简之后,放入了信封当中,把容泰叫了过来,递给容泰道:“把这几种阵法交给雷声大,就说让那群子弟兵来练习,下个月中旬的秋猎前定要运用自如。”
容泰接过信封,眼中露出了不解,“陛下,你这样光明正大的练兵,还是太后与王氏一族的眼皮子底下,就不担心打草惊蛇?”
方睿摇了摇头,道:“虎啸营中大抵也有太后那边的人,那群子弟兵越来越出色,迟早也会被怀疑到,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但若是遮遮掩掩的来练这群子弟兵,那他们肯定会怀疑,也会暗中阻挠破坏,可光明正大的来练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只当朕是在闹着玩儿,并不会太当一回事。”
有时候,明着来比暗中来要谨慎得多。
容泰明白了方睿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过问。
“陛下,你吩咐寻找炼制慢心锁的草药就差最后一味药引了,只需要找到这味药引,要就可以开始炼制了。”
容泰不提起,方睿都已经快忘记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近些日子他没有太激烈的大动作,心绞痛也只有上次和呼延锁云交手那一次发作过,其他时候也相安无事。
“还差什么?”在方睿的记忆中,最难找的无非就只有一样。
“派出去的人在天山上寻了良久都没有找到雪蟾蜍的任何踪迹。”
用来解慢心锁的用药几乎都是奇珍异宝,前者按照陛下得描述,找起来也事半功倍,唯独就是这传说中百毒不侵的雪蟾蜍没有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