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拿到钱,返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宿管老师买了床单被褥,回去铺到自己的床上。
然而在玄学上的天赋卓绝,似乎限制了楚程大师在其他事情上的天赋,他回来后忙活了半天,简直快把自己都封进去了,可被套和被子就是死活配不到一起,被子在被套外面拧成了麻花,而被套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两样东西像是他还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养的那两只鸡。
在哪儿都行,就是不愿意待在对方身边。
说起来那两只鸡似乎是他小时候,师父带他下山抓的,说是一公一母,鸡生蛋蛋生鸡,他们就可以有吃不完的鸡肉和鸡蛋了。
结果那年年底,这两只鸡就因为死活不肯配种,被师父宰了。
杀完鸡之后才发现,那原来是两只品种不同的公鸡,其中一只鸡冠小了点,被他师父当成了母鸡。
楚程:“……”
难怪每次师父给它们喂药,把它们关在一起的时候,那两只鸡叫得都那么凄惨呢。
楚程想着想着就想笑,蒋逸回来的时候,没在自己床上看见人,以为楚小程还没回来,正准备去洗个澡,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嘿嘿嘿”的声音,差点没吓死。
转头一看,身后一个人形的被子鼓包,大晚上的,猛地瞧见这一幕,他几乎直接被送走。
等瞧清楚那是什么之后,蒋逸注意到那是楚小程的床,眉心一皱,心里一股火突然就冒了上来。
他以为是哪个色.欲.熏心的爱慕者偷偷跑了进来。
这种事情之前发生过几次,蒋逸每次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刚脱完上衣就听见一声尖叫,吓得他下意识后退几步,踩在了一个小模型上,整个人蒙着头就摔了下去,后脑差点没撞到桌角。
那撞一下可了不得,他去找校医包扎的时候,校医说他如果撞的是后脑,命就当场没了。
从那以后蒋逸就再也不在房间里摆模型了,出门前疑神疑鬼,锁门锁窗。
他记得自己明明把门锁好了,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蒋逸顺手拿起了旁边的棒球棍。
老实说之前的几次,蒋逸虽然生气,但也只是把人赶走,然后叫人过来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换过,所有角落消毒,就没追究。
可这次不一样,这些人居然跑到了楚小程的床上。
还买了套被褥,整个人钻进被套里。
蒋逸胸口一团火噌噌往上冒,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又有人潜入自己的寝室,还是别的什么,瞧着那团蠕动的人形,眼神越来越冷。
哼……这些人怕是不知道楚小程每天晚上都是跟他睡的。
居然还把被子给掏出来,卷成那么大一团!当他是瞎子吗?!
蒋逸拎着棒球棍走到楚小程的床前,脸色黑沉,语气森冷地开口:“出来。”
楚程愣了一下,被蒋逸的语气搞得有些莫名,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赶紧在被套里找了找,可是仍旧没能找到被套的开口,丧气地垂下双手:“我出不来。”
隔着被套,他的嗓音有些变化,蒋逸没听出来,只觉得莫名有点耳熟。
他以为这是对方不想离开的借口,眉眼顿时一沉。
伸手抓住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拉链,蒋逸毫不客气用力一扯,就把被套打开了,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
刚准备发火,楚小程的脑袋“啾”的一下从被套里钻出来,眼睛晶亮地看向他:“蒋逸!你回来了!你会装被子吗?我被子塞不进去……咦,你拿着的这个棍子是什么?”
蒋逸:“……”
立刻放下高抬起的胳膊,蒋逸脑袋瓜子嗡嗡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楚小程,怎么是你?”
楚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棒球棍上挪开了,他抖了抖身上的被套,说:“我不会弄这个东西,你会吗?”
他的印象里,蒋逸似乎什么都会,认路、打架,那么套被子一定也难不住他。
蒋逸被楚程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心头一跳,下意识点了下头:“会啊。”
他从小脾气就跟老头子不对付,两个人经常吵架,一吵他就会被赶出去会旧家睡觉,所以一直很早就掌握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套个被子确实不在话下。
话音落下,果然就见楚小程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能帮我套吗?”
不知道为什么,蒋逸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等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别开脸,不去看楚小程,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哼道:“这不是很简单?你让开,我来弄。”
楚程立刻就高兴地照做了。
夏天的被套很薄,他的手脚都被纠缠起来的被套困住了,费了点力气才从被套里钻出来,站在旁边认真地看蒋逸给他套被子。
蒋逸也是昏了头,被楚小程的眼神注视着,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干起活来也特别利索。
等帮楚小程把床全都铺好,枕头也套上,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在楚小程仰慕的目光下得意了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哪来的钱买被褥?”
楚程感叹地摸了摸整齐的被子,闻言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今天去给人做法事挣的钱呀!对了,楚昕还告诉我,像这种专门用来付钱的卡,是没有密码的!”
蒋逸脸色一沉,“楚昕?今天是他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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