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出李疏音的意图，她既觉得他喜欢安歌，又觉得他憎恶安歌，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她分不清楚哪一种更多。
抑或是两种都有，可现在她确信憎恶要多过喜欢。
“除了c位出道还能有其他理由吗？”李疏音漫不经心地回答，徐霏却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热情，他根本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
“我想听真话！”徐霏不免恼怒，“不想跟你在这里兜圈子，我看得出来，你对娱乐圈没兴趣。”
李疏音抬眸对上她的双眼，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不为人知的情绪，许久后，他才开口：“我要去挖商慕寒的墙角，我要安歌——身、败、名、裂！”
“这个理由，够吗？”
徐霏盯了他许久，突然大笑了起来。
嫉妒了？就只是因为嫉妒了。
“很好笑吗？”他说的话，在她的眼里就是那么异想天开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商慕寒是什么人吗？你又知道安歌是什么人吗？”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酒吧服务生，也配和商慕寒争风吃醋？你有什么能力让安歌身败名裂？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在安歌嘴里听到过李疏音三个字，你在她心里无非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就因为你嫉妒，你想跟安歌碰个鱼死网破。你觉得他会放任你在她的面前蹦跶？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
徐霏好半天才忍住了笑声:“我以为你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却没有想到你这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疏音便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在你的资料里，我今年二十一岁吗？”
“……”徐霏名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他的年龄如何，也不会影响她的判断。
李疏音悠悠看着她，眼里沉溺着无尽的绝望：“因为安歌改了我的年龄。七年前，我十三岁。按照当时的刑法，我未成年且未满十四周岁，本应受国家法律保护，即便我犯下了错事，我也不需要负刑事责任。可安歌为了把我送进监狱，改了我的年龄，要我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商慕寒和安歌让我背了十年有期徒刑，你说，我该不该看着他们幸福和美地度过一生？”
他眼里的愤怒翻涌而出，像是惊涛骇浪几乎将徐霏吞噬。
她记得李疏音的资料特别干净，原来是因为这样。
商慕寒洗了他的资料，难怪了。
徐霏的动作顿住，抽烟的手几乎颤抖。
这事，商慕寒和安歌未免做得太狠。
一个少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被毁了。
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她是安歌的经纪人，她不该同情李疏音。
如果换做平常，她应该甩给他一张支票，将他驱逐出国。
抑或者是再处理得干净点，让他永远地闭嘴。
这种毫无人性的腌臜事，她见多了，可为什么她的手会一直发抖：“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送你进《全民偶像》，就算她改了你的年纪，可你杀人是既定事实，永远无法洗清。”
“粉丝不会接受有这种污点的爱豆。”
“可我没杀过人。”
“……”
“你说什么？”
他的眼里含笑，浅色的瞳子一如少年干净澄澈：“我没杀过人，我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清清白白，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我没做过任何错事。”
“是他们欠我的，我想要个清白。”
徐霏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人的心思，藏得太深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那当年你是替谁背了罪？”徐霏抿了抿唇，可心里已经了然。
李疏音哂笑：“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替她背了人命，可她……”李疏音看向窗外，眼泪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却又突然笑了起来，“她为了摆脱我这个累赘，掩盖自己的污点，篡改了我的年龄，送我去坐了十年牢。”
“我经常在想，是不是我当时对她不够好？”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天真地想过，她恩将仇报对我做出那种事情，午夜梦回，会不会梦到我，会不会后悔？”
“现在看来她根本不会，她只恨不得我能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或者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她和谁幸福白头不好，为什么偏偏挑了一个他讨厌的人？
李疏音嘲讽的笑了笑，既然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替她保守秘密。
见不得光的人，从来都不应该是他。
徐霏手里的烟已经见底，猩红的火光灼烧着她的指腹，她却恍然不知。
她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再度给自己点上，竭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当初的事件，证据还有吗？”
以她对商慕寒的了解，应该不会留下让李疏音反抗的把柄才对。
既然费尽心机把人送进了监狱，那么就没道理让人反过来威胁。
可李疏音笃定自信的态度，让她动摇。
她还是需要问一下，这影响她接下来的决定。
如果能够翻供她自然愿意帮他，她如今在娱乐圈已经混到顶点了，可她还想要一个位置。
她想成为ls的总裁，成为ls真正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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