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棠吸了一口气，对着隔壁床的病人道：
“音乐声音能不能关的轻一点？”
那个病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正在听收音机，看到焦小棠跟他说话，他大声的“啊？”了好几声。
耳朵根本不好用。
焦小棠有一些崩溃，走到了那个老头的身边，在他耳边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老头闻言，连忙把收音机关小了。
焦小棠刚刚舒了一口气，就见面前的老者老泪纵横了，默默的抱着收音机哭了。
她的脸色有些僵住。
这又是怎么了？
不能听越剧就让他这么伤心？
另一旁的闫承世漫漫开口了：
“他老婆前两天刚走，生前是唱越剧的，唱的就是小花旦。”
他手指夹着文件，翻了一页，俊美五官在灯光下似有光泽闪耀，
“他受不了打击，身体也垮了，住院了。”
焦小棠闻言，脸色有些变了，看着这个抱着收音机默默哭泣的老人，那颗心揪紧了。
她抿了抿唇，站了一会儿，走上前，把老人的收音机又开了起来。
老者抬头，看了焦小棠一眼。
眼眶还是通红的，双手合十，嘴唇颤抖着，给焦小棠道了一声谢谢。
焦小棠连忙摆手。
她没有看到旁边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忽然柔和下来的目光。
这大约就是焦小棠的本性，别人看她，是叛逆又任性，实际上，却是心肠比谁都柔软。
焦小棠见老者终于又躺了回去，目光转到男人身上，男人已经低下头了。
虽然是住院，却好似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焦小棠想走，最后脚步还是停住，背对着男人站了站，扭头对着病床上看文件的男人道：
“去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