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庭看着跟前的江盼盼，他终于知道自己连日来的闷堵是为什么了。
从前她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陆哥哥陆哥哥”地叫着的，可是出国五年，回来之后，她一口一个“陆市长”，远近亲疏，一听就听得出来了。
这也就算了，明明以前一看到他就笑的人，如今看到她，她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
或许连个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她起码还会笑，比如她对着她的学生。
陆昭庭只觉得唏嘘，女生的心思真的是一会儿一个样的。
他觉察到江盼盼情绪的波动，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还难受吗？”
不回答。
两分钟之后，陆昭庭叹了口气，又一次开口：“a市的生活，你习惯了吗，盼盼？”
江盼盼低头喝着粥，心口堵了一股气，任凭他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
陆昭庭看着正在喝粥的江盼盼，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也不再开口了，往身后的椅子靠了上去，就这么看着她喝着粥。
他的视线太明显了，江盼盼下意识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每吃一口，她就忍不住想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不淑女，会不会吃太快了。
胡思乱想中，等她把手上的那碗粥喝完之后，第一瓶点滴也完了，陆昭庭帮她按了铃。
这个时候医院的人少，护士来得也快。
江盼盼将拿着刚才装粥的空盒，正想着要放哪儿的时候，一旁的男人已经伸手从她的手上将盒子接了过去：“给我吧。”
他的声音太温和了，还带了几分笑意。
江盼盼觉得那堵着的气似乎疏通了不少，抬起头，陆昭庭已经拿着外卖的垃圾出去了。
护士之前认错了人，现在看到陆昭庭，觉得这一次不会再错了。
她对着江盼盼笑了一下：“你男朋友好帅，有点眼熟。”
江盼盼心底有点美滋滋，但是看到扔完垃圾走进来的身影，扯了一下嘴角：“他不是我男朋友。”
两次都弄错了的护士：“……”
护士抿了抿唇，“那他是谁？”?这时候，陆昭庭已经走过来了，看了一眼江盼盼，又看了眼护士，最后视线落到江盼盼的脸上。
江盼盼抬手拨了一下头发，不紧不慢地开口：“哦，一个长辈。”
一个长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陆昭庭觉得自己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
护士讪讪地笑了一下：“啊，是吗，怪不得颜值都这么高。”?“谢谢。”
护士没想到两次都认错人，连忙灰溜溜地走了。
她以后都不敢八卦了！！?陆昭庭侧头看着江盼盼，“长辈”两个字不断地在脑海里面回放着。
“盼盼。”
半晌，他开口叫了她一声。
正低头看着手机的江盼盼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嗯？”
“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