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宁欢仰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其实她有点小心虚，当初梁希桐说了可以早上去买手机，可是她拒绝了，她就是故意拒绝的。
前些天在国内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一天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听到徐婉怡的声音，她一直都在等着他的解释，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提过这两件事情。
宁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像就是一个装满了水的瓶子，一天被人投进一颗石子，水从里面溢出来，到最后，很有可能瓶子里面剩下的水连一半都没有，就好像她对沈时远一开始的希冀一样。
一天一天的，从最开始的最大值，每天降一点点，到最后，就连希冀都没有了。
见她难得这样紧追着问，沈时远有些诧异，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地淡了下来：“宝宝。”
“嗯？”
他目光灼灼，宁欢也没有转开视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我和徐婉怡订婚的事情，你看到了吗？”
听到他提起这事情，宁欢心头一滞，手下意识地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衣，头微微一低，有点不敢看他：“嗯。”
她应得很轻，要不是这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远未必听得到。
刚才还那样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要答案的人，现在一提这事情就怂了。
跟前的人低着头，灯光只打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脸全都是在阴影里面。
沈时远看着，只觉得心好像被一直手紧紧地捉着，捉得他十分的难受。
他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面：“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子的。”
他刚说完，还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宁欢之间就抬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我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听着就好像哭了一样。
沈时远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想要把她的头抬起来，看看她的脸。
可是宁欢的脸却死死地埋着，不管他怎么弄，他都没办法把人的脸弄起来。
“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轻细的声音在怀里面传过来，带着几分委屈和控诉。
明明是那样柔软无力的声音，可落在他的心上，却比什么都重。
沈时远脸上的笑容完全褪了下去，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叫了她一下：“宝宝，对不起。”
从来都是别人跟他道歉的沈三少，如今却低头在向她道歉。
换了别的人，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偷笑了。
可是宁欢想起自己这些天来的难受，她只觉得越想越难受：“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亲口告诉我。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可是那一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却听到了徐婉怡的声音。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说你要和我一辈子的，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找了别人了呢？”
“可是沈时远——”
她说着，终于愿意抬起头看着他，红着双眼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很害怕啊，你可以突然之间闯进来，你也可以突然之间就走了。但我不行啊，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