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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瑜退开时还在人唇瓣上轻轻舔了两下,眨眨眼一脸无辜:“臣逾矩。”
元熙喘息道:“那不如……再逾矩些?”
高怀瑜在他怀里蹭蹭,轻轻道:“好热啊,臣可以脱件外衣么?”
天愈发热了,这赶路时候也不好给人放个冰山在车里,有条件元熙当然照顾高怀瑜,这不是路上找不到冰么。这会儿再那么一阵亲亲摸摸,高怀瑜这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体质自然受不住。
“好,等进了城就凉快些了。”元熙亲手去扯他外衣。
外衣才褪到一半高怀瑜又有些不好意思,抓住元熙的手,小声道:“这样就舒服些了。”
可是还是热。
其实每次他在御书房陪人批阅奏折,旁边都是冰,屋里凉快得很,他也还是有点热。
毕竟身边坐的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有时候他还挺嫌弃皇帝的。
不过想想若是天冷了,缩在人怀里一定很舒服。
元熙低眸看着他,有点想笑,他这外衣耷拉在手肘间的模样,把里衣再往下扯扯就活脱脱是香肩半露了。
可爱,想……
“嗯……不行,还是热……”高怀瑜话说一半,突然用力朝皇帝扑去。
皇帝也察觉到了危险,往一旁躲避,被高怀瑜一下扑倒滚落在地。
一支飞箭擦着两人身体而过,钉入车厢。
两人面庞离得奇近,差一点就撞到一起。
高怀瑜瞪大了眼,连忙用手撑起身体。
他此刻只在想,谁敢行刺?
能在远处将箭射进车内,这样的高手绝不可小觑。
“护驾!”高怀瑜朝外一喊,转头对元熙道,“陛下,臣去追查!”
说罢身形一闪,便从车窗飞了出去。
只有皇帝要发疯了,要气死了!
他刚被撩得想这样那样,人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冬天需要一些血气方刚的陛下抱着
灰头土脸小花猫
元熙很想喊人回来, 自己追出去也不是不行。然而他功夫好不好有没有本事去,和他该不该去是两码事,他这一动, 下面的禁军护卫就得疯,也只能乖乖待在马车里等人了。
气得他抓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三大杯下火凉茶。
那刺客身手极好, 连高怀瑜这般身手都追出去两三里地才把人追上。
离那刺客始终距离着几十尺, 高怀瑜走得匆忙,身上武器在见皇帝之前就放一边了,这会儿只能扯下头上金簪,朝那刺客掷去。
刺客猝不及防, 背后穴道被狠狠一刺,顿时泄力。身后一直追着他的高怀瑜倏然出现在他身边, 他再也不好不管不顾往前冲,回身朝高怀瑜出手。
方一交手, 高怀瑜便心道:“南陈人?”
想来也是,能有这种武功水平的刺客组织, 不是江湖上专门收钱买命的杀手组织,就是各国皇室的顶尖刺客机构。
燕国暗辰司已经折在了他手上, 江湖人一般也不干这种刺杀皇帝的事,这会儿还有本事谋划这种行刺的也就只有南陈了。
转瞬之间, 高怀瑜又与人过了十几招, 愈发确定这人武功不是暗辰司的路子,必定来自南陈。
所谓的身手极好,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要是跟高怀瑜元熙这样的人相比, 那就真的有些不够看。那刺客拔出刀来, 也逐渐落于下风, 竟是被几乎可以说是赤手空拳的高怀瑜完全压制。
金簪在高怀瑜指间转动几圈,划破刺客脸庞,深深扎进刺客眼中。
那刺客因疼痛下意识捂眼,顿时又被扎穿腹部鲜血狂涌,紧接着身体便被人提起,丢出数尺远。
高怀瑜抖落簪上血珠,这才信手拉起早已滑落在肘间的外衣——衣服拦脚绊手的,照样打你。
他抽出块手帕仔细将金簪擦干净,插回打斗之间变得有点松散的发髻,才朝已经跑不动的刺客走去。
刺客还在地上捂着伤处滚来滚去,高怀瑜上去就是一拳。这一下力道极大,直接砸得人眼冒金星,眩晕之时哪里还能动作,等缓过神来,牙都被敲掉了。
跟着那刺客几颗白牙飞出来的,还有一个细小毒囊,竟是连自绝都没来得及。
刺客吐出嘴里的血,高怀瑜又啪啪给了人两巴掌,彻底把人给打懵了。
“同伙呢?”高怀瑜冷冷道。
赶路的时候长途行进难免松懈,无法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有人选择在路上行刺无可厚非。可这会儿都要进城了,竟然还能跑出个南陈刺客来。
皇帝驾临燕地这些日子,各地治安已经有了很大改观。光天化日在建平城里遇刺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而且建平那fro fable还是本身就混在城中的暗辰司杀手,外来的想都别想。
高璋在这方面也是下的狠手,鼓励民众发现可疑之人立即举报,一旦查实街坊皆赏,若有包庇街坊皆罚。官府也对来往之人
', ' ')('十分警惕,靠近边地的城查得尤其严,就是怕南陈奸细浑水摸鱼。这里早早知道皇帝圣驾将至,至少方圆二三十里都是被清过一遍的。加上有禁军开道,刺客没那么容易埋伏才是。
如果就这一个刺客还好,要是还能有同伙混入,这城里怕是也不安全。不是官员渎职,就是城中早已被渗透。
这会儿禁军护卫也已经追了上来。
高怀瑜正要吩咐把人带回去慢慢审问,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快退开!趴下!”
对危险的敏感让他本能地朝刺客身上踹了一脚,踹得无比用力,直接将人踹得飞出去十几尺远。
禁军护卫全都听令伏地趴下,而后就听见一声巨响,火光骤现,那刺客就在空中炸开了。
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混杂着火药味和血腥味,极其恶心。高怀瑜瞥一眼,瞧见地上七零八落的人体碎片,忍不住一阵干呕,火烟气又呛得人不停咳嗽。
“咳咳……”他抬袖抹了把脸,凤眸中皆是冷意。
离得最近,他难免被波及到,身上被炸出点伤,脸上也灰得很,狼狈极了。
要不是他当时就决定追出去,逼得刺客无法靠近,这刺客会不会就直接扑马车上引爆炸药了?
这种行刺手法,皇帝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还好他没让刺客有机会靠近,刺客只能用这方式自绝,顺便带几个倒霉鬼下去。
有时间就点燃炸药自爆,来不及就咬开毒囊自杀。他原以为暗辰司那群疯狗已经够疯的了。
没想到南陈的疯狗更疯。
可他不记得南陈刺客还有这种自杀数路啊……
联想起暗辰司里多出来的那些人,他愈发困惑。
他虽是活了过来,回到了十几年前,可很多事情都与他经历过的有些不同,他也没办法完全凭着从前的经历来行事了。
无论如何得保护好陛下。
薛平派出几队人去把周围清理干净,其余人留在原地警戒,最后并没有发现更多的人。
马车内,元熙冷冷看着面前跪下的薛平,沉声道:“三十杖,回玉京了领。”
前不久才因为任由高怀瑜跟着去缉拿汝阳长公主,而被皇帝打了二十杖的倒霉鬼薛平,此刻叩首谢恩:“臣领罚谢恩。”
他开始自我反省,自己最近怎么老是把差事办砸。
皇帝是很宽仁的性子,很少罚人,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当年在麾下领兵的将领,基本很少责罚,真要罚也就是训斥一番,不伤筋动骨地打几下,或者就是轻飘飘罚点俸禄。如今在他几次失职的情况下还只罚个三十杖,依旧是罚得轻了。
一起出生入死过,皇帝知道手下这批兄弟值得信任,所以也给了极大的尊重和理解,最重的罚就是他亲自开尊口骂人了。
什么挨打罚俸禄其实没人怕的,他们都怕被皇帝骂。
打几杖算什么,都是行伍出身的人,在军营混了大半辈子,谁没挨过打,不是往死里打的,都只是挠痒痒罢了。罚奉又算什么,他们立过那么多功受了那么多赏,个个都是有实封的国公侯爷,还缺那点钱粮布帛吗?
但皇帝骂起人来特别狠,阴阳怪气地嘲讽说重话,把人骂得无比愧疚深刻反省,这群老部下里,连脾气最爆的于敬都曾经被皇帝骂哭过。
可是现在皇帝都不骂他了。被骂他们怕,不被骂他们更怕。
他惶恐啊!
皇帝罚他们这些老部下,骂得狠那都是因为还想用他们,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都不骂了,就冷冷一句让他等回京了领罚,这让不让人害怕?
薛平跪着都不敢起身,心里只想着他完了,陛下不要他了。
他掌管禁军护卫皇帝左右,职责就是让刺客无所遁形,御驾所在几里之内都不该给刺客留有机会,就算皇帝没事,只要有刺客出现也是他失职。皇帝是什么人啊,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当然有自保的能力,皇帝遇刺没事跟他有关系吗?屡屡让刺客靠近才跟他有关系。
皇帝出行这些日子,在建平遇到两次暗辰司刺杀。第一次皇帝没罚,皇帝说建平本就是旧燕高家老巢,暗辰司隐匿其中防不胜防,不怪他们护卫不周。
第二次暗辰司动用所有残余势力突破防线,在典客署闹出那么大阵仗,皇帝也莫名其妙没罚,反倒嘉奖他们护驾有功。
现在想想不对劲啊!刺客都跑进皇帝屋里,要不是清河王在旁护驾,皇帝可能就受伤了,怎么皇帝都没生气?
再之后,他为了抓住汝阳长公主,竟然忘了皇帝说过的话,让清河王同行。结果清河王就出事了,这回皇帝让他挨了一顿打。
受了罚他应该更加谨慎,办好皇帝给的差事,结果今天居然还在进城前让刺客惊了圣驾。
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真的太让皇帝失望了!他到底为什么如此松懈,连皇帝这样宽仁的性子竟然都懒得搭理他了。
他哪里想得到,皇帝现在完全就是因为跟人温存
', ' ')('的时候被打断了在生闷气。他就是倒霉了点恰好撞上而已。
然而他只觉得自己令皇帝失望,要被皇帝厌弃了。如此一想,不禁痛哭。
元熙不耐烦地道:“你哭什么?”还不快滚,在这里哭屁哭!
薛平抹一把辛酸泪,叩头道:“微臣知罪,请陛下训斥!”
啊?还有上赶着找骂的?
元熙额头青筋一跳,很不理解。
挨顿骂才舒服是吧?这都什么人呐!
这时高怀瑜的声音响起:“陛下,臣高琅求见。”
元熙顾不得跟薛平生气了,道:“快进来!”
高怀瑜掀开帘子登上车,元熙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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