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仅演技差,心里素质也不够稳。
时鹿朝封临初看去,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郑泰林就在这个孩子身体里,只是怎么弄出来是个问题。
“带回去。”封临初说道。
封临初都没办法,时鹿这个菜鸟就更没有办法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带回去。
只是需要一个能让郑家人接受的理由,否则要把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从父母眼皮下带走,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实话肯定不行,这件案子的真相能不能告诉郑家人,还需要总局那边的决定。
就在这时,地上的小男孩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半天也掉不下来,光扯着嗓子干嚎。
声音传开,犹如撕心裂肺,守在外面的郑母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再顾不得时鹿先前的嘱托,打开门就冲进了屋。
小男孩似早就预料到郑家人守在门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扑了上去,抱着郑母的双腿埋头大哭。
这会儿演技倒是超常发挥了,时鹿头疼地叹了口气。
按这架势,郑家人肯定不会让他们把人带走,要是直接抢人,他们必然是要报警的,到时候律师媒体齐上阵,事情就复杂了。
就在时鹿头疼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个小可爱,她抱着胳膊,傲然地朝小男孩方向瞥了眼:“区区分契,敲出来就是。”
时鹿若有所感地点点头,拿出擀面杖的同时取出四张阴阳符。
听到脚步声,郑母抬起头就看见时鹿举着根木棍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误以为她要使用暴力,下意识护住身前的孩子。
“拿着,一人一张握在手上。”时鹿把符塞到王寻飞手上,也不管他分没分,擀面杖举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她担心一棒子下去把人敲坏了,不敢像敲鬼那样使力。
沉思数秒,时鹿将擀面杖抵在小男孩后脑,轻轻往前一推,直觉告诉她这样做效果更好。
果然,擀面杖不过略微发力,两个透明的魂体便从小男孩身体里被挤出来,矮小的那个双眼空洞地飘上半空,另一个从郑母身体穿过就往外跑。
王寻飞刚发完手里的符就看见两道人影从他小外甥身体里跑出来,本能地追着往外窜的那个,看清模样后蓦地惊呼起来。
郑泰林跑的快,时鹿动作也不慢,追着他逃跑的轨迹连放了好几个结界,就想着一股脑砸下去,总能砸到一个。
一排排结界罩下,果然把郑泰林困住,时鹿推开挡在门口的郑家人,拿出队里特供黑管一收,齐活。
惊呼声随后响起,时鹿回过头,就看见郑母抱着瘫软的孩子坐在地上,目光却是落在头顶。
看了眼半空上飘着的那个,时鹿扯了下嘴角,她也没想到就这么轻轻一推,两个魂都出来了。
她求助地看向自家师兄,这个她真没辙了,总不能再给敲回去吧?
似感应到时鹿的目光,封临初伸出手,就看见他抬手动了动手指,郑重林的魂就回到了身体里面。
随后响起了孩子的哭嚎声。
亲眼看见附身在小儿子身上的鬼被大师收走,郑家人对着时鹿和封临初那是千恩万谢,时鹿最后以赶航班为由,拒绝了一切邀请,离开时被塞了两个大红包,厚厚一叠,说是上门礼。
第53章
赶回南城,时鹿和封临初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歇,便匆匆赶回队里。
附在郑重林身上的果然是本应在烂尾楼烧被死的郑泰林,更准确的说是他自己烧死了“自己”。
早前,郑泰林对酒吧里一个推销酒水的女人生出好感,明知道对方眼高于顶,仍旧一次又一次地前往她工作的地方。
按他自己的话说,他不求结果,只要远远看着就感觉心满意足。
这话听起来倒是痴心一片,实则就是个尾随纠缠的痴汉而已。
差不多在八个月前,酒吧里来了个富二代,长相英俊又出手阔绰,理所当然受到了众人的追捧,也有不少女人倒贴。
郑泰林有好感的那个女人也是其中一个,但他并不生气,反而在默默在旁边数着她被抛弃的日子。
富二代成了酒吧的常客,偶然间郑泰林得知他也叫“郑泰林”,同名同姓却完全不同命。
酒吧里认识郑泰林的人没少借着这个由头调侃他,不过他早就忘了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果然没过多久,女生和富二代短暂的恋情结束,得到了一笔补偿费,没过两天她又被开着豪车的中年人接走。
富二代仍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郑泰林明明没了念想,却仍旧隔三差五跑到酒吧坐坐,继续过着对他而言有些奢侈的生活。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
男人主动请他喝酒,不停向他批判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富二代,还问郑泰林想不想变成他。
要让身份互换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种魂就好了。
“种魂?”唐信忠皱着眉看了眼手机屏幕,此刻省级负责人柳聿正与他保持着视频通话。
郑泰林被关在专门囚魂的阵法里,听到反问下意识点了下头。
“怎么种魂?”
事情败露被抓,郑泰林彻底自暴自弃,从始至终保持着一种颓丧氛围。
“他就拿着支笔,趁着那个富二代喝醉的时候在他胸口画了个小人,然后在我手背上也画了一个。起初我也以为是开玩笑,但事实上种魂确实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