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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胸膛:“叶师傅您放心,我爸他早就死了——”
叶师傅扶着额头,喃喃着:“梅芳?”
张阿姨捂住了嘴,忽然泪流满面:“叶昆?”
李睿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师傅叶昆,又看看母亲张梅芳,半响才挤出一个字:“啊?”
◎不知名的存在。◎
叶昆, 又或者说李叶昆扶着头。
层层递进的疼痛让他大口喘气,一双眼睛却久久也不愿意离开张梅芳:“梅芳,梅芳……”
张梅芳泣不成声:“叶昆……叶昆!”
两人隔着屏幕抱头痛哭, 而一旁的李睿也彻底傻了眼。他双目发直,呆呆地看着叶师傅:“不是?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李叶昆直起身来, 侧首看向李睿。
他又哭又笑:“小睿,小睿!”,他伸手抱住李睿:“我说我看着你怎么那么熟悉,我说我看着你怎么那么熟悉!!!”
李睿束手无策。
鹿鸣微则补充道:“这位就是你的父亲。”
李睿僵着背脊,立在原地。
他脑袋里嗡嗡直响, 不知所措的看向痛哭流涕的师傅:“……啊?”
李睿脑袋里一片空白。
鹿鸣微看着李睿,也深感奇迹:“你父亲遭遇事故失去大部分的记忆, 身上也没有带着证件, 只记得自己名为叶昆的他也没找到自己的记录, 最后只能在当地补办了证件。得到事故方赔偿的费用以后, 他选择读书进修,最后来到目前的公司。”
“他并没有放弃寻找过去。”
“二十多年来他走遍多个城市,却是没有寻回记忆。他也曾有成家的念头,只是每回相亲恋爱时又会记起自己似乎曾有妻子, 最终选择放弃。”
“……他还记得自己有妻子?”
“没错。”鹿鸣微肯定的回答。
“……”李睿沉默地看向叶师傅……或者说是父亲。他尚且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失去父亲, 幼年时光更是在旁人的嘲笑中长大,早就将父亲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李睿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李叶昆满脸的激动:“对, 对,对……就是这样, 我找了你们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我以为,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们了……”
李睿渐渐红了眼睛。
他抽了抽鼻子, 避开李叶昆的目光。李睿哑着声音:“妈……妈受了好多委屈。”
“别人说我是没爹的野种。”
“是妈是跟人鬼混, 把你气跑了的……”
“还有人拿着欠条上门,非说你在外面赌钱跑了逼我妈还钱……”
回想二十多年的委屈,李睿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你为什么没来桂城啊……为什么没早点找到我们啊……”
李叶昆红了眼睛。
他紧紧抱住儿子,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
李叶昆的心里满是愧疚。
再是多说无数遍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他也挽回不了这丢失的二十余年。
李睿猛地抱住李叶昆,猛地嚎啕大哭。
他喃喃着:“看完鹿大师的直播以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死掉了……”
李叶昆:“???”
张梅芳哭笑不得:“你别在意……”
话没说完,鹿鸣微便插话道:“的确,要是李先生再不去医院检查的话,的确有九死一生又或者昏迷不醒的可能了。”
李睿:“???”
张梅芳:“???”
就连李叶昆也是瞳孔地震。
鹿鸣微看向张阿姨,声音平淡:“李先生脑部有旧疾,又常年操劳,有卒中的可能性。原本他会重病住院并昏迷五年后。”
李睿:“!!!”
张梅芳:“!!!”
李睿抹了把脸,惊叫一声:“妈——我带爸爸去医院!”
张梅芳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现在,现在就过去!!!”
张梅芳对着鹿鸣微一阵千恩万谢,随后赶紧离开算命馆。刚刚走出大门,一群街坊呼啦啦地涌上前来:“张姐!”
“老张~”
“张姐——你见到微微没?”
“她真的会算命吗?你算了什么?”
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看着没说话的张梅芳,心里头就像是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到底准不准啊?”
“果然是假的吧!”
“才不是!”张梅芳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众人:“鹿大师找到我老公了!”
说完话,张梅芳匆匆离开。
留下的街坊们安静一瞬,随即哗然一片。
“张姐的老公……”
“他还没死???”
街坊们难掩面上的震惊,久久不愿散去。
', ' ')('店铺里,刚刚送走张阿姨的鹿鸣微收到辛夫人的消息:【鹿大师,我店里有些玉石,不知道鹿大师您看不看得上?】
鹿鸣微挑了挑眉梢:【明天我来看看。】
辛夫人态度恭谨:【那明白早上九点,我到算命馆来接您。】
鹿鸣微同意了:【好的。】
辛夫人看着简短的回答,忍不住兴奋地握了握手。
诡秘怪异的景象久久无法从脑海里散开。
回想一次,辛夫人对鹿鸣微的敬意也越深一分。她握紧闪烁着淡淡光晕的玉佩,渐渐冷静下来,拿起手机拨通了员工的电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
鹿鸣微推门而出时,一身干练装束的辛夫人已等在门口。没等司机开门,辛夫人殷勤地拉开大门:“鹿大师,您请。”
鹿鸣微走上车:“辛夫人。”
辛夫人热情满满:“鹿大师,昨天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谢,名晚柠,您怎么喊我都可以!”
司机关门的手都抖了抖。
他不作声地系上安全带,平稳地驾驶着汽车往古玩市场行去。
鹿鸣微眨眨眼:“谢……姐姐?”
谢姐露出灿烂的笑容:“嗯,我在!”
鹿鸣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姐仿佛没有看出鹿鸣微的不自在,饶有兴趣地介绍着古玩市场:“以前的古玩市场还要大,三天两头还会举办鬼市,里头还能淘到不少好玩意,不过随着这些年国家规章制度越来越完善,淘到好东西的机会也就少了,古玩市场也没以前繁荣,索性和花鸟市场整合在一起。”
商务车徐徐停入地下车库。
谢姐带着鹿鸣微往上走:“东楼是花鸟市场,西楼则是收藏品市场,咱们这里一层是散摊,每日每月缴纳一定管理费就可以摆设摊子,二层是以邮票钱币相机等杂件为主,三层则是古币红木铜器瓷器,四层则是翡翠玉石珠宝茶叶等物。”
顿了顿,谢姐还补充道:“我们的店铺虽然在三层,但也涉及四层经营的内容。”
鹿鸣微点了点头。
谢姐看看鹿鸣微,决定带着她到处溜达溜达。
一层是西楼最热闹的地方。
这里人潮拥挤,叫卖声不绝于耳。一个个不大的摊位上摆满了各色古币瓷器,玉石珠串,让人瞧着都是眼花缭乱。
鹿鸣微走走停停,饶有兴趣。
谢姐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淡淡说道:“要说以前还真有可能捡到点好东西,那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东西都是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工艺品。”
鹿鸣微环视四周,点了点头。
放眼望去竟是几乎看不到属于历史沉淀的灵光,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现代工艺品,偶尔残片上的灵光也是可怜至极。
要是抱着想要暴富念头在这里挑选物品,唯一的结果便是被这帮老油条摊贩们骗光家当。
俗话说淹死的大多都是会游泳的。
不过在玉石古玩这一行内,被骗的大多数都是新人,或者是半懂不懂的人。
顺着稀薄的灵气走去,鹿鸣微最后在一间不大的摊子前停下脚来。
摊主和闲聊的老人显然是认识谢姐的。
他们面上都带着点茫然,看看谢姐又侧首看看鹿鸣微。
谢姐脸上带着笑,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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