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歌的意思是……收那种关系户。”颜夏给员工们解释。
这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都炸了。
“梨歌,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小洁像是第一次认识到梨歌。
“公司没钱的话我可以筹钱,咱不能干那种事啊。”眉眉急着问。
“都怪我最近没关心公司的事。”苏笑很愧疚,“是不是公司的钱不够了?你一个人支撑这么大公司也很累吧……”
眼看她就要眼泪汪汪,梨歌赶紧制止:“打住!打住!”
“我不是没钱,也不是被不良习气沾染。”梨歌赶紧制止大家的痛彻心扉,“反正要加的都是小咖位,来些关系户有什么关系啊?”
"能成为关系户本身就说明家里背景雄厚,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在演艺圈浸泡过一段时间,基本的行规和行业知识还是有的,不至于让我们遇到些愣头青。"
说起愣头青,大家都想起刚参加综艺的那几位素人面对摄像头时的不自然:磕磕巴巴、说话紧张、擦汗的小动作不断,的确让观众有出戏的感觉。
“嘉宾不用我们节目组调教,不好吗?”梨歌振振有词。
“等等。”文文迷茫摇摇头,拉住旁边的小洁,“快掐掐我,我怎么觉得梨歌说的有道理呢?”
看见有人心动,梨歌立刻摆出自己的第二个理由:“第二嘛,我们就是个写实的综艺,不考究演技,招揽关系户进来也不影响呈现效果。”
“要是我们这是个电影电视剧,我绝对不会请关系户进来,否则就是对观众的不尊重。”梨歌这点做人的准则还是有的。
“这倒是真的。”颜夏赶紧替梨歌说话,“之前我们拍的那部获奖电影里面每个演员都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和能力,一个关系户都没有。连剧务、场务、运盒饭的司机小哥都不是关系户。”
大家哄堂大笑,笑完后都觉得有点道理。
“我们是综艺,一个写实类的种地恋综,关系户来这里不呈现演技,甚至他们的演技越差越好。”
“大家想啊,演技好的人,像颜夏和卞奇这种演技高超的人,他们在综艺里也能自己打造一个正面人设,我们一般情况下很难察觉。”
“可是我们的综艺讲究的是真实啊!演技越拙劣面具越破下面的脸就越真。”
可不是么?员工们都慢慢点头,平日里关系户都愿意给自己立人设,什么“耿直”、“善良”、“话痨”,一旦到了种田恋综里,因为劳动量太多,肯定来不及伪装,呈现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情况。
这不就是官方打假吗?
“最后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当然是金钱了。”梨歌笑眯眯,“谁还嫌钱多啊?我们这个节目要请别人还要给人家通告费,但请关系户是人家给我们钱来呈现自己的真面目。天下哪有这么好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
梨歌成功说服了全公司员工,于是节目组以自己的方式将这个消息漏了出去。
金幼怡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种地吧,恋人们》可以通过花钱的方式进去?”
“是啊。”传递给她消息的是一位副导演,“我听一位老同事说的,现在冷秋两口子退出,节目有缺口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忙。”
金幼怡谢过副导演后就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在金家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金先生跟她说话虽然一样客气,但少了原先父女间的亲昵;金夫人更是连伪装都不装了,只把她当家里的借宿生一样开待。
金幼怡扮出乖巧样子讨好金夫人,又是炖汤又是耐着性子陪她逛街,但金夫人也只是淡淡的,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
金先生和金夫人不松口,她手里的球场股份无法兑现,又不能动用家族基金,所以日子渐渐过得紧巴巴。
屋漏偏遭连夜雨,她的第n次补考再次失败,学校委婉劝退了她。
现在金幼怡只有个高中文凭。
她倒没太放在心上,只在乎自己在演艺圈的事业能打开局面。
但演艺圈的新人层出不穷,金幼怡的长相没到倾国倾城,身材也是中等普通,才艺更全无,还放不下身段去吃苦,再加上金家撤资,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停滞不前。
这下得到这个机会,她能不激动吗?
这个《种地吧,恋人们》她也略有耳闻,知道这个节目有点讨论度,自己要能上这个节目,岂不是有机会大火?
再说了这个节目上有卞奇影帝,有欧阳优这个知名演员,说不定都能跟自己搭起人脉,到时候也有利于下一步发展。
因此她立刻跟金式昆商量。
“那个节目最近因为米雪儿和冷秋的事情连着小火了两次。二哥,我们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金幼怡巴巴儿看着二哥,两眼湿漉漉,饱含祈求,活像小狗眼睛。
她知道自小到大只要自己流露出这幅神态哥哥就会帮忙。不管是帮她在0分成绩单上代签家长名字还是把她失手摔碎翡翠镯子的罪行认到自己头上。
但没想到这回金式昆犹豫了。
“可那不是负面消息吗?”金式昆犹豫。
“那算什么负面啊。”金幼怡嘟嘴撒娇,“有争议才能火爆。”
金式昆见不能说服妹妹,只好尴尬一笑,脸上带着抱歉:“可是幼怡,哥哥现在手里……实在是……”
作为一个努力树立威严的大哥,他实在是张不开口跟妹妹说自己穷了。
家里停用了他们两人的基金,他的所有工资和积蓄全都拿来给金幼怡填补空虚,原本如果计划得当两人还是有盈余的。
可金幼怡仍旧是挥金如土处处要排场面子,一张口就在慈善晚会捐了几十万,又是在奢侈品内购会上订了一条十几万的裙子。
这让金式昆在筹钱的道路上疲于奔命。
他说不出口没钱的话,但金幼怡还是从他的神情明白了他的窘迫,她气得起身摔门而去:“你根本不爱我!”
金式昆没拦住她,只能尴尬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半响眼中有丝丝无奈流露: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从小到大积攒的几百万积蓄全都花光了,自己喜欢的一地窖红酒藏品全都卖了,18岁生日时老爷子送自己的阳绿翡翠龙牌也卖了,就连多年的衣服鞋子皮带能卖出去的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