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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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上辈子一手组建了苍弥宗,这辈子身为妖修,建立人修门派不可能,但手中有个妖族势力也不错,眼下这一群正好可以由他接手,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蛇妖的分神期修为是强行提上去的,根基并不扎实,六安杀死蛇妖轻而易举,为了在这些妖族面前展现实力,他就用了最简单也是最具冲击力的方式,一招致命。

看着眼下这群妖兽发自内心的敬畏,六安对自己的攻击造成的反应十分满意。

蛇妖的尸体,砸碎了先前的宝座,六安此刻就站在蛇身上,居高临下。

一众妖族伏地表示臣服,六安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再那么一捏,一条手臂长的透明小蛇,就被他捏在手里。

小蛇惊恐的在他手中挣扎,却不过是徒劳,六安另一只手在小蛇身上一抹,蛇身便是一僵,渐渐化作一颗蛇形的晶体,不再挣扎。

这透明小蛇,正是蛇妖的元婴分神期后,应称为元神。它身体已死,元神未灭,原想找机会偷偷溜走,却逃不过六安的眼睛。

彻底杀死蛇妖之后,那些妖族就显得更加恭敬了。

六安将分神期蛇妖的元神结晶收好,从蛇身上轻盈落下,又将蛇妖的尸身收了起来。

然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处地盘,现在由我接手。

随着话落,一股灼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开去,瞬间便将蛇妖的气息从地盘上驱除,打上了他自己的印记。

感受着这股气息,下方的一众妖族不禁身形一震,同时将自己缩得更小,以免像蛇妖一样,死得凄惨。

然后,六安又道:不愿留在此地的妖站出来,我不会与你们为难。

听到他的话,狐妖与猫妖偷偷抬了头,对视一眼,随即又将头低得更深。

其他妖族见他们二人不动,也不敢有所反应。

六安见他们如此,再道:想要离开的,我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若日后再有什么想法,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些还未化形,被蛇妖调教来唱歌伴舞的小妖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而那些化作人形的元婴期妖族,却是没有一个动弹。

六安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抬起玉白的手掌,在这些小妖身上一一刻下了一道禁制:一旦有向他人透露我的消息的念头,你们会自爆而死。

这禁制,可比何振所发的毒誓厉害多了。

那些小妖颤抖着点点头,六安挥挥手:走吧。

送走这些小妖以后,六安将视线放在这群留下来的妖族身上。不等他说话,那只美艳的狐妖便起身上前两步,拜倒在六安身前:胡柒妹愿奉您为主,请您恩允。

接着,那猫妖也前来:苗玄愿奉您为主,请您恩允。

剩下的妖族见此,纷纷效仿。

他们先前被蛇妖压迫,能够活到现在的,都是能屈能伸的妖,同时也早已深知实力的重要。便是这次离开,以后说不定也会落到别人手里,受人驱使。与其这样,还不如他们自己找一位靠山。

如今这位,替他们解决了蛇妖,实力强大,对那些想要离开的小妖也没有痛下杀手,想来应该是一位不错的主子,向他效忠也不是难以接受的。

他们如此乖觉,六安自然不会拒绝:将你们的精血奉献于我。

这是宣誓效忠的常规cao作,妖族们没有迟疑,很快就有十来滴元婴期精血,和几滴金丹期、筑基期妖族精血送到他面前。

六安将这些精血送到了苍弥戒中,单独开辟出一个地方用来存放。

苍弥戒与他心神相连,将这些精血送到苍弥戒中和收入体内是一个效果,六安已经与自家小崽子签订了契约,可不想再收些乱七八糟的精血在身体里。

接受了这群妖族的效忠之后,六安就将先前收回去的那具蛇妖尸身丢出来。

我会在周围设下阵法禁制闭关突破,你们在外守着。

这条蛇妖的尸身,我要留下蛇目,蛇牙,蛇胆与蛇皮,剩下的便由你们瓜分。

一群妖族眼神亮晶晶的,他们被迫效忠蛇妖,受蛇妖折辱,早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没想到跟了新主人后,还有这样的福利。

不仅可以发泄愤怒,分神期蛇妖的血肉还能助长他们的实力,实在是极大的恩赐了。

谢尊主赏赐!

交代完后,六安留下蛇妖的尸身,便去了蛇妖的洞窟。他也不耐烦打理,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袖子卷起丢到了洞外,便将洞门封闭了。

他这一次突破,可是跨越了两辈子,换了一个世界,相隔了近两千年的大突破,他已经可以想见会有多大的声势。

出关之后,他只怕就不是分神期的实力了。

六安化作巨大的六尾狐,在洞窟灵气的中心窝下来,随后将一直隔绝着的,苍弥戒反哺灵气重新放开,使其充盈全身,心神沉入了鼓胀不断的丹田之中,开始酝酿突破之机。

锦衣少年身边有清风绕身,只是浅浅的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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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偶尔让他的衣摆微微飘动,衬得他越发飘逸宁人。

他隐约能看出几分稚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他身边环绕的清风,令人身心清爽,叫人放下心防,想要与他亲近。

然而,现在他对面的人,却是一脸凝重。

这里是凌乾仙宗内门小比的擂台,而眼下的这一场,乃是争夺练气期阶段弟子魁首的重要比试。

眼前这位锦衣少年就是他的对手,看起来还不到十四岁的模样,实力就已经达到了练气九层,修行速度堪称迅猛。

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能够从众多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争夺头名的名额,锦衣少年对面的持剑青年,也并不是轻敌之人。

这个名为沈鹤之的少年初次出现在内门小比的擂台上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他虽然是秦银刑主新收的弟子,但比起这些新弟子,还是在以往的内门小比中已经崭露头角的老弟子,更能引起其他人的忌惮和关注。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练气阶段十六强的比试。

在一众或多或少有些熟悉的面孔中,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又陌生的面孔,终于引起了大量的关注。

从一开始的混战,到后来的一对一比试,这个名叫沈鹤之的少年一路游刃有余未尝败绩,他的对手,甚至没能摸到他的衣角,便已经被打下了擂台。

这样的成绩,已经是极为显著了。

而将他入宗以来的经历都扒出来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他的可怕。

沈鹤之并非是秦银刑主家族或相熟之人的后辈,他乃凡俗界出身,乃是通过虚察弟子的身份为刑主提拔,收为弟子后晋入内门。

刚引气入体,便直接达到练气二层,同一日观开山祖师题碑而感,升练气三层,入门后闭关半年再升练气四层。

如今又过去近两年,更是连跳五级,从练气四层达到练气九层。从无到有,从引气入体到练气九层,他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年,这样的修行速度还不骇人?

简直吓死个人了。

而且,他的境界完全没有虚浮之感,可见并未因追求修行速度而忽略了根基,这样一个人,还怎么让人小瞧?

十六强之后,沈鹤之的对手都拿出了十分的认真,再也不敢小瞧他了。

饶是如此,沈鹤之也还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三强争夺,这已经是他三强争夺的第二场比试,是他与另一组比试中胜出的弟子的比试。

只要他战胜持剑年轻人,他便是此次内门小比练气阶段弟子的魁首。

身着松青色衣衫的持剑人手心已经微微浸出了汗,他并不是被少年的光辉事迹吓住,而是

手中长剑差点脱手,周匀侧身一躲,险险闪过一缕无形风刃,却还是被削掉了一丝头发。

周匀不敢大意,然而他手中的长剑却只能被动防守,完全无法对沈鹤之攻击。

周匀是一位剑客,剑客最擅长的,便是寻找对手的破绽,然后一击出手,结束战斗。

然而,他找不到对手的破绽。

是的,这个不过闲闲的站在那处,不仅身形未曾动弹,连负在身后的手都没有拿出来的少年,他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周身若有似无的微风,其实是他酝酿在身侧护体的风刃,不论他从哪一个角度攻击,对方都能立刻将他的攻势拦下。

那些风刃不仅可以作为防守,还能随念而动化作攻击,若他长剑离手,他本身就危险了。

剑客,离不开剑。

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而且办法还很轻松。只要他出剑够快,在对方的风刃未反应过来之前攻击对方,或者拥有突破层层风刃的攻击力,沈鹤之的防守就破了。

只可惜,这两样周匀都没有。

他如今只是一个连剑修都称不上的剑客。

周匀有时候为自己过于冷静的头脑而自豪,眼下又因为自己的冷静而疲惫。因为他清楚,眼下的比试不过是拖时间,他拿沈鹤之没辙,迟早会被沈鹤之打败。

再这样斗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周匀陷入消极,准备狠狠心认输算了。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他却感觉到沈鹤之身边的风刃似乎慢了下来?

难道他脸上的云淡风轻都是装的?也是,这样保持高速的运转,哪怕是练气九层的实力,消耗也不小,怎么可能一直保持?

他竟还是被对方的神色骗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当下,周匀也不想着提前认输了,终于挥剑向沈鹤之攻去,只要加速他风刃的消耗,他就能抓住对方的弱点!

沈鹤之见周匀一改先前的消极应对,开始对他展开攻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枉费他故意露出颓势。

练气期的弟子多是亲传弟子,他们并不怎么没吃苦,像剑修这种枯燥乏味数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方式,几乎没有人选择。

难得遇到一个,虽然还只是在最初的剑客阶段,但沈鹤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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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感兴趣的,他正需要与对方切磋,获取对付剑修的经验,怎么可能任由对方直接认输呢?

而且,如此轻易胜出,不说他很没有成就感,便是其他人也未必能服气吧。若想坐稳魁首之位,让周匀认真起来是有必要的。

沈鹤之维持着现在的风刃速度,不如先前那般轻松,却又能恰好挡住周匀的攻击。然后,他的身形挪动起来,甚至开始以指法接触周匀攻来的剑,这更让周匀受到鼓舞,剑法也越发犀利起来。

这是内门小比练气期阶段的最后一场比试,哪怕筑基期实力的内门弟子和长老都有所关注。

两人一开始的相互试探有些无聊,到后来就渐入佳境了,双方实力都颇为厉害,比试看点多多,令人目不转睛。

最终,还是沈鹤之更胜一筹,找准时机拍出两掌,掌中裹含着的风,将周匀给刮下了擂台。

而周匀,作用剑术也消耗了大量的心力,几乎无法再应对,只得心服口服的认输了。

此次内门小比,练气期魁首,便是沈鹤之!

沈鹤之在擂台上,向周围的长老、同门行了一礼,然后脸带笑意,从容离开擂台,站到秦越骞身边,师尊,徒儿幸不辱命。

秦越骞木着脸拍了拍沈鹤之的肩膀:好小子,为师没有看错你。

内门小比,使得沈鹤之在内门一战成名,除了那些外出历练未曾参加小比的弟子,或者一些闭关未出的弟子,都多多少少听说了他名字。

不过,当一些对他感兴趣的人想要与他接触之时,沈鹤之却已经不在宗门内了。

内门小比之后,秦越骞就向宗门告了假,带着沈鹤之回了他的家族。

沈鹤之原以为他师尊仍是乘他的长柄玉锤,而他自己,则需要乘炎风鹤赶路,没想到临出发时,秦越骞却将他叫到了院外。

院外的空地上,已经多出一辆高大奢华的龙车。

是的,凡俗皇族所向往的,作为尊贵图腾象征不凡身份的传说中的龙,所拉乘的奢华宝车。

也是到了修真界,沈鹤之才知道,龙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物也不能这么说,真正的神龙还是极为厉害的神兽,但龙族的血脉却并非是什么稀罕之物。

或许某条灵溪里摸出来的鱼,或者草丛里偶然踩到的一条蛇,都有可能身具龙族血脉。

这些血脉有的可以激发,使其拥有有别其他同类的神通,有的也不过只能让拥有者身体强健一丝罢了。

眼前的这头龙,就是含有一些龙族血脉,还侥幸激发而返祖的蛟龙。

它比不上真正的龙族威严,但狰狞凶悍的身形颇为唬人。

龙族血脉虽然不稀罕,但这种激发血脉的蛟龙还是颇为难得的,是一些修真大家族喜欢用来彰显身份的一种坐骑。

玉奇昕家中就有一辆龙车,据说是花了大价钱从专门驯养龙兽的商行中购得的。只有颇为郑重的场合才会拿出来使用,没想到他师尊自己就有一辆。

只是回家族就需要这般隆重,师尊的家族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秦越骞没有给沈鹤之解释:上车吧,还得花几天才能到,这几天有空,你若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正好拿来问我。

沈鹤之便将心中流转的思绪都收了,随同秦越骞坐上了龙车,往东北方向飞去。

这一路上果然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拉车的蛟龙有金丹期实力,速度很快,比秦越骞驭使的玉锤还快,饶是如此,也仍旧花了近五日,才赶到目的地。

秦越骞果然如他所说,一路上都十分耐心的为沈鹤之指点,沈鹤之受益匪浅。

秦越骞这个做师尊的,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儿也是十分满意。

他作为刑主,每日需在外门坐镇,以防那些外门的长老和弟子作妖闹事,平日就很少有机会留在钦风山指点沈鹤之修行。

所以,他这个徒弟几乎是被放养的。

能够在被放养的情况下,达到这样的实力,秦越骞觉得他这个弟子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当然,弟子太独立,他这个做师傅的,难免没有成就感。

这一路指点,倒是让秦越骞有机会拉进与徒弟的关系,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疏。

他将徒儿带回家族,除了让徒儿认人之外,也是想为他讨一些好处。

他这个做师尊的,除了将人领进内门,借着凌乾仙宗的便利送了一头灵禽坐骑之外,好像也没给过徒儿像样的入门之礼。

这一次,倒是个好机会。

沈鹤之一路对师尊的家族多有猜测,当最终到达目的地时,才真正肯定了他心中那个几乎最不可能的猜测。

奢华的龙车如今还在半空中,等待着时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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