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望月阁。
二层的大厅当中,白文斌和吴老三又在对弈。
同样是中盘胜,只不过这一次投子认输的却是白文斌。
“老三啊,这一局你胜得漂亮,完全没有给本阁主留任何机会,端的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白文斌皮笑肉不笑地道。
“白阁主您这是意有所指啊,可是在说昨晚的事?”吴老三此时已经起身,右手心贴在左手掌背上,端在胸前不远处,问得很谨慎。
只要是对自己定位很清晰的弟子,白文斌向来都很看好,他不喜欢那种狂傲放肆的后生,但是也很鄙视那种只会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年轻人,很显然吴老三就属于前者,所有的点都拿捏的很到位,属于白文斌心中的理想型下属。
该干正事时干正事,该拍马屁时也会拍马屁,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混得开。
“呵呵,于骏那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老阁主在世的时候可是待他不薄,怎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一听到雪一城离开了江湖阁,就跑过去杀人,这种行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啊,老夫现在回想起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白文斌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看起来愤愤不平。
“白阁主渊渟岳峙、奔逸绝尘,于骏那厮岂能与您相提并论,还好这次小阁主早就预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提前布了一个局,反摆了于骏一道。”
对于吴老三的半吹捧半分析,白文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悠然的坐在良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玛瑙戒指,抖了抖眼皮:“不过小阁主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心机,前些日子我还在奇怪他为何会无缘无故表现得那么嚣张,而且单单只针对于骏的人,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激怒于骏,从而引诱对方上钩,接着再来一幕离别的戏码,最后又在关键人物上面玩了个移花接木,妙啊!实在是妙!”
“更离谱的是,老天爷似乎也站在了小阁主这边,偏偏就在昨天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样一来,既让于骏觉得是一个完美的下手时机,又让雪一城在掉包的时候减小了被发现的概率,完美,简直是完美。”
“嘿嘿,小阁主这么厉害,入阁后我们可要加油了啊,不然好差事都会被他抢走。”白文斌耐人寻味地道。
“不过依属下之见,在幕后出谋策划的应该是雪一城,那人一看就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人。”
“有可能,不过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本阁主关心的是于骏手下有没有人来投靠我们。”白文斌抚了抚苍白的胡须,一脸关心地问。
“昨晚就有人过来投靠了,今天早上也来了一些,到目前为止,已经来了一个红衣弟子和三个蓝衣弟子,以及若干灰衣弟子。”
“很好…”
…
温玉一清早,便让八红把自己的“家”搬到了摘星楼的三楼,并且撤去了于骏原有的物件,将原来的家具陈设都摆了进去;二楼依然还是办公场所,只不过里面的风格被他们改良了一番,既有江湖意,也别有一番雅致;一楼原来被于骏空着不用,现在则被温玉用来给几个新招的红衣弟子当作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