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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过多久,又见安王朱光深率府兵赶到对叛军进行剿杀。
宁王兵力始终有限,如此一来,叛军很快便被镇压了下去。
东方天空隐约透出稀薄晨光之时,皇宫终于恢復了安静。
礼王,怀王,顺王及几位重臣闻讯赶到干明宫时,只见弘武帝安好端坐在御书房,而巽王,安王,镇国公等身披铠甲候在一旁。
巽王与镇国公就算了,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安王也是这身打扮,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没过多久,只听中郎将入内禀报道,“启禀陛下,叛党已被尽数铲除,巽王殿下活捉祸首宁王,现下押在殿外,等候发落。”
众人纷纷痛心疾首道,“陛下,宁王先是在宫中製造爆炸案,又叛乱逼宫,实乃十恶不赦毫无人性,若不严惩,只怕无法服众啊!”
“请陛下一定严惩叛党,以儆效尤。”
众人群情激奋,相较之下,弘武帝倒显得平静许多。
是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帝王,眼看山河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之际,自己的儿子竟要来造了自己的反。
但历经这一夜,耳听外头的厮杀声,他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错在他自己。
他若是早些定下接手江山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波澜了?
此时,弘武帝目光逐一扫过众人,终于发话道,“废去其王位封号,终身流放房陵,儿孙世代不得回京。”
众人齐齐应是。
而后,却又听他道,“朕稍后会拟定遗诏,立朕百年之后江山继任之人,尔等但有心怀不轨者,朱光茂便是下场。”
朱光茂便是宁王的大名。
这话,自是说给怀王,顺王,安王及巽王这几位皇子皇孙来听的,几人赶忙应是,心间却各怀滋味。
而此时房中的其他人,也俱都心内一顿。
陛下终于要拟定传位之人了。
至于花落谁家……
纵观今夜谁是最大立功之人,便应该有答案了吧。
巽王府。
卫婉宁一夜未睡,
虽然对于这场叛乱早有预料,但毕竟自己的夫君,父亲及兄长都亲去捉拿叛党,她无法安心去睡觉。
眼看黑夜过去,天光大亮,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朱永琰回来了。
她听见通传立时跑到门口迎接,只见他身披铠甲大步踏进院中,身上还沾着血腥气。
卫婉宁不由得心间一紧,忙关问道,“王爷可有受伤?”
朱永琰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放心就好,叫人准备些热水。”
卫婉宁应是,忙去吩咐雪梅雪雁。
待热水备好,她亲自陪他去了净房。
夫妻二人连孩子都有了,从前也曾共浴过多次,现如今倒没什么害羞可言。
她一心关心结果,此时一边服侍他沐浴,一边问道,“不知陛下如何处置宁王?”
朱永琰如实与她相告道,“夺了封号王位,流放去了房陵,子孙终身不得回京。皇祖父做到这一步,可谓仁至义了尽。”
卫婉宁讚同的点了点头。
若是别人叛乱,大可以诛杀九族,但宁王是弘武帝的亲生骨肉,且其府中还有儿女,老人家年纪大了,终是不忍将儿孙赶尽杀绝。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紧接着,她又听朱永琰道,“皇祖父今日要拟定继位人选了。”
卫婉宁倒有些意外。
她当然想知道是谁,但见夫君的神色,便知弘武帝大约没有公之于众。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觉得陛下会选谁?”
朱永琰却只是笑了笑,道,“昨夜安王也带了府兵去诛杀叛党。”
朱光深……
卫婉宁微微一顿。
她已经知道朱光深也是重来的,有了上一世处理宁王叛乱的经验,他今次能提前猜到,也在情理之中。
她便如实与朱永琰道,“上辈子在朱光深登基之初,宁王也曾发动过叛乱,不过同样没成气候,当夜便被镇压了。朱光深有经验在先,此次能提前预知也不意外,他如此做,必定是想趁机挽回在陛下心间的地位。但江山继任者不是儿戏,一个有污点在先的人,不会在陛下考虑范围之内。不过……”
她语声忽然转折,倒叫朱永琰很是好奇,“不过什么?”
卫婉宁道,“不过朱光深不会轻易放弃,因此在陛下正式昭告天下之前,王爷还是要小心防范。”
话音落下,朱永琰点了点头,而后,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似是有话要说。
卫婉宁好奇道,“怎么了?”
却听他道,“阿宁,现如今,你是真心喜欢本王了吗?”
卫婉宁一怔。
而后,微微红了红脸。
“王爷觉得呢?”
她却笑着反问。
朱永琰坐直了身,
', ' ')('将薄唇慢慢凑到她的脸前,在那两片嫣红唇瓣上印下一吻。
他觉得,当然是。
否则,又怎么会满心都是他,只为了他着想?
随着宁王一家子被发配出京,京城的一切重又回到了正轨。
只不过,弘武帝又染了场风寒,一连缠绵病榻近半个月,待好不容易康復,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头髮也更白了些。
众人当然明白,这是宁王叛乱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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